共进餐
≈ot;姐姐,吃饭了。≈ot;
夕阳染上天空,厅堂内洒满昏黄的光线。
吴溯轻轻敲着那扇紧闭的门。
房里传来一声闷响,他犹豫片刻,迟疑推开房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被他叫做姐姐的人正半躺在地上,衣裙皱成一团,听到有脚步声逼近,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ot;可以扶我起来吗?≈ot;
吴溯伸手,江茴借他的胳膊发力,却不得章法,软绵绵倒在他怀里。
她的躯体很柔软,还有一阵清淡的花香,在吴溯愣神的片刻,她早已抬眼看着他,离得很近,几乎可以鼻息相闻。
≈ot;抱歉。≈ot;江茴微微一笑,目光真诚而愧疚地看着他,≈ot;我没力气了。≈ot;
吴溯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还是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支撑着她的上半身,扶着她站起来。
在这个瞬间,他不可避免的看到她领口处雪白的皮肤,再往下延伸,是一闪而逝的暧昧红痕。
吴溯又一次愣住了,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垂下眼睛。
≈ot;谢谢。≈ot;江茴站起来再看他时,发现他早已移开视线,退身站在了不远处。
两人一起走进客厅,桌上备好饭菜,热气氤氲在空气里。
≈ot;爸爸出去办事了。≈ot;吴溯上前一步,替江茴拉开椅子,≈ot;今晚就我们吃饭。
≈ot;好啊。≈ot;江茴点头,尾音轻轻上扬。
她挑挑拣拣,夹了一块豆腐,咬住筷子的前端,极缓慢送进嘴里。
被吴胤颠来覆去折磨,再加上两片药和一大杯水,江茴一点食欲也没有,索性百无聊赖咀嚼着饭菜,盯着吴溯的脸看。
觉察到有视线,吴溯抬起头来: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看看帅哥。江茴盯着他,也不回避视线,你的眼睛最好看。
吴溯还在念高三,班上的女孩即使有示好,也很少遇到这样坦然直白夸他的,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匆匆避开视线,夹了一块鸡腿到江茴碗里:这个好吃。
好啊。江茴闷闷发笑,看到吴溯的耳根微微红了。
吴溯其实和吴胤长得很像,棱角分明,但仔细看又无半点相似之处,因为吴溯眼睛里是有情感的,让他整张脸都看起来更柔和。
他是吴胤和小三在外面生的孩子。
不过已经不能叫做小三,因为随着江茴的母亲在不久前在疗养院停止呼吸,这个女人和继父的关系也将不再受到任何束缚。
他们的儿子已经搬了过来,也许很快,那个女人就要搬过来。
吴胤很擅长让江茴适应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改变,轻微的试探,不可觉察的加码。
就像当年父亲和母亲离婚,吴胤轻而易举的娶了身为集团董事千金的母亲,不久后外公外婆相继去世,母亲愈发依赖吴胤,他轻而易举融进她和江茴的生活。
雪又下得大了,江茴轻微哆嗦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身单衣。
姐姐,穿件外套吧。吴溯把搭在沙发上的毛衣递给她。
素白的裙子,枣红的毛衣。白映着红,像极了当年山坡积雪上的血痕。
那年从寺庙回家的路上,他们遭遇了重大车祸,母亲当场昏迷成为植物人,吴胤骨折,江茴受伤最轻,撞到了脑袋导致记忆紊乱。
而那个为他们家一直开车的司机从那天起变得疯疯癫癫,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母亲被继父送进了当地最好的疗养院,靠输送营养液和各种仪器维持生命体征,即使她再也不能醒过来。
继父时常都会去看母亲,还有那个精神病院里的司机。
母亲终究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她的全身插满管子,在初雪的时候停止了呼吸,然后立即被送去火化,江茴甚至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而她的一切交由丈夫吴胤处理,包括从她亡父亡母那里继承的家族产业。
那天吴胤处理完一切,回家很晚。
他喝得大醉,十分狼狈,声音里久违的带了许多情绪:≈ot;江茴。≈ot;
他抱住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抱住她,热气和着酒气喷在她的脖颈:妈妈去世了。
江茴的脑部后遗症让她无法清晰记得自己在那天是否流泪,也忘掉了当时的心情,只记得一连几天被吴胤在床上折磨得近乎昏死过去。
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有多少欲就发泄多少,全凭自己喜好,放肆而疯狂的全部倾注在她的身上,又带着难以抚平的暴戾和不安,像是透过她追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