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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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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一道挺拔身姿奇秀而立。他远观着桃园中刚刚发生的一段小插曲,薄唇微微勾起,眸底浮现赞许之意:“倒是唇尖舌利,言之成理。”

    始终卑身于侧的小来子闻言不由得一惊,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似乎还是他头一回听殿下夸奖一名女子!不过紧接着,李玄枡又有点儿遗憾的摇摇头:“可惜啊,是个女的。”这回说罢,便转身。

    小来子也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其后,离开安都侯府。

    这厢楚堇蹲着身子,怀里抱着常家姐姐的脑袋,眼睁睁看着那不深不浅的伤口溢出鲜红。她虽不是大夫,却看得出这伤势不至于危及性命,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止血。

    楚堇抬头张望,打算找人来帮忙,可视线扫过之处除了侯府下人,就是那些贵女。楚堇明白这些都是姚嘉玥的人,她们只会听姚嘉玥的吩咐。一时间,竟陷入了无助的绝望情绪里。

    “我……褡裢里有药……”

    楚堇垂眸,与常姐姐对了一眼后,立马去她腰间褡裢里找寻,果然摸出一只扁瓶。楚堇急急打开瓶塞,倒出前又与常姐姐确定了一句:“这是止血的?”

    常姑娘点头。楚堇这才放心的将药粉洒在她伤口处。

    稍等须臾,那药显然起了效,楚堇也跟着微微笑起。方才是她粗心了,常伯是郎中,故而常姐姐打小身边就会备着几样常用药物。

    见没事了,姚嘉玥也打算息事宁人。如今她已见识了楚家姑娘的脾气,不想再借这丫鬟羞辱于她,便对着那丫鬟道:“行了,人没事儿就好,放心回下人房休息吧,今日的活儿就不用你干了。”

    “呵呵。”紧跟着嘉玥话尾的,是楚堇的冷笑声。可她也没再说什么,只小心轻缓的扶着常姐姐站起。

    其实常姑娘的伤势算不上多严重,先前摔倒一来是接连两支箭射过来吓破了胆,二来是见自己受伤流血后的情绪加剧紧张所致。这会儿止了血心态也平静许多,身体自然转安。

    许是这边动静闹的有点大了,侯夫人与其它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也一并往这处走来。楚娆最先发现了侯夫人,便一改面上冷漠,绞着丝帕嘤嘤垂泣起来:“姐姐,我知你不喜我,觉得我夺走了你的人生……可我也不想。那时我也只是呱呱坠地的婴孩,能有什么私心?平日里不论你如何待我,我都可以忍,因为我自知亏欠……可你不该在侯府放肆,连姚小姐也任意欺凌,难道仅因她与我熟识,便是令你看不顺眼的原罪?”

    正往此处来的侯夫人听闻这话,不由得眉心蹙起,担忧的看向自己女儿。不知刚刚嘉玥受了何等委屈。嘉玥看看母亲,又看看仍在作戏的楚娆,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表态。

    她往日没少以各种手段欺凌看不上眼的贵女,毕竟后宅女子也就剩整人这点儿乐趣了。可是对付不同人有不同的手段,软的可以三言两语就吓住,横的可以以侯府势力震慑,可像楚堇这种动辄拿起大周律法当武器的,她倒不想招惹了,怕给父亲添乱。

    父亲常说,不怕兵鲁子,就怕酸夫子。这种人自诩傲骨还心眼小,记仇又较真,能说又会道,可以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儿的把你损的无力反驳……

    嘉玥正想着这些,就见楚堇扶着丫鬟坐下,而后走到楚娆身边。

    “姐姐何必妄自菲薄?我何曾说过不喜你?冤有头债有主,十六年前的错误并非你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可做下。事实上我非但没有怪过你,还格外的怜爱你。”

    “怜爱?”楚娆淡淡皱眉,这话她听着有些别扭,楚堇不应深深的嫉妒她么?她穷户出身,却白享了十六年的富贵,且这种富贵她还会长长久久的享受下去。

    楚堇点头:“是呀,怜爱姐姐命苦。”稍做停顿,楚堇绕过楚娆,来到侯夫人等人面前,开始将十六年前的事娓娓道来。这些,母亲不方便出来做个解释,任由坊间无根据的瞎编乱造,倒不如由她这个女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解了大家的好奇。

    “姐姐只知自己是被调包换来楚家的,却不知当年的真相。十六年前,姐姐的亲生娘亲窦月娥,人称豆腐西施,尚未嫁人,却先怀了子。娘家人逼她说出姘头是谁,可你娘宁死也不肯说。邻里间纷纷猜测,猜你娘定是跟了不肯给她名份的有妇之夫,又或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都分不清谁是孩子他爹……”楚堇说话时,字字句句皆是温柔道出,不像带有一丝的恶意与嘲讽。

    可楚娆却像是接了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子般,痛苦不堪!只听开头一句,她两颊就迅速蹿上了红云,滴血一般的浓烈!她最恨有人提起豆腐西施,偏偏楚堇像一个可恶的捕蛇人,次次戳人七寸!楚娆暗咬着牙齿想要保持表面的镇静,可胸前的频繁起伏还是出卖了她。

    人群中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虽低,楚娆却觉得字字诛心一般落下的深刻:“原来亲娘还是未婚生子?”

    “那不就等同是野种……”

    ……

    不管别人言语如何尖刻,楚堇始终保持着哀悯态,一双漂亮的杏眼中波光流转,任谁也不相信她是在借着身世损贬。沉了沉,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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