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

    ——不畏惧的死亡，以及畏惧的分离。

    只是……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白哉一惊，旋即痛苦地蜷紧了手指，“我明白了。”

    只是，到底可惜了。

    白哉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下腹的剧痛已经淡化麻痹，身体却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那一击，确实满满凝聚着大人的愤怒啊！白哉在内心苦笑，慢慢挪动着，进入被撕裂了一个大口的牢笼。

    青年的声音很平静，却微弱，彷彿鸟儿垂死前的悲鸣。

    “怎么？发生什么了？”

    一护深吸口气站起身来，“那就去吧。”

    一贯弔儿郎当喜欢逗弄人的男人现在却面色凝重，视线实质般落在白哉身上，“你现在还是你，但之前……是恶魔？”

    浮竹乾巴巴地说道，“只是朽木，他知道了吗？”

    “被送走之前……我希望能再见大人一面。”

    “……结果，还是得……”

    “什么事？”

    京乐有些微的失神，最后抿紧了嘴唇说了这么一句。

    浦原大踏步走出了那个凝聚着阴影和悲哀的所在，背脊这才放松下来。

    “浦原大人……”

    浦原的聪明世故，让他轻易猜到了前因后果，因此也不得不为之扼腕。

    “大人能做出决断，是好事。”

    浦原吟唱着，将手中的手杖指向了牢笼破碎的栏杆。

    现在要求要见面……他想说什么？说一点也不后悔吗？

    “他现在肯定不想见你……不过我会跟他提，希望他听得进去。”

    按了按头上的条纹帽子，男人叹息了一声，“大人吩咐我将你送去教廷。”

    浮竹一向心软，听了浦原的回答，心中更是百味陈杂——召唤了恶魔的朽木，既然可以挥手间消灭三位恶魔大君，又岂能没有办法击败会长？至不济逃走还是做得到的。

    喝下了治疗药水后，身体的伤痛是减轻了，一护心情却没能好上多少。

    “你先进去，我把这笼子给修理一下。”

    恶魔会被消灭，朽木……则作为恶魔的容器，一併毁灭。

    浦原覷着他阴沉的面色，“会长……是最后一面了。”

    脚步声接近了。

    长夜过去了，光明驱走黑暗，洁白的晨光取代了深沉的夜色。

    “我知道，无论结果如何都谢谢您，浦原大人。”

    爱情……

    金属流光飞起，一点点重新组合完整。

    “知道，也没反抗。”

    但至少，他的灵魂可以得到拯救吧……

    说昨夜的行为，或许是恶魔开的头，却是他自己的意志吗？

    “难怪。”

    白哉从膝上抬起了头来。

结局。

    仓促而羞耻的清洗了之后，精疲力尽之下躺了半夜，却压根没能睡着，不受控制一般，在脑海里反覆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回想着，自己犯下的一系列错误。

    进入牢笼后就一直抱膝坐在角落的青年开口，浦原顿住了欲离的脚步，“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是恶魔，也是我。”

    “见我一面？”

    就算还有，再也见不到黑崎大人的话，也毫无意义了。

    青年感激的话语在背后传来。

    “我告诉了他您的决定，他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反抗。”浦原声音里带着叹息，“我确实是赞同将他送去教廷，但……我不得不说，朽木很有勇气，无论是之前召唤了恶魔的行为，还是现在的平静接受。”

    恶魔的气息……确实极为浓烈……

    ！！！！！！

    会长的决定，是对的。

    “没什么。就那个恶魔暴动了一次，毁坏了牢笼。不过已经没事了。”

    白哉动了动眼，“浦原……大人……”

    完全是对于会长的感恩和恋慕，才让他愿意接受註定的死亡啊！

    他不会不明白被送到教廷的后果。

    “朽木？”

    京乐和浮竹这时才匆匆赶来。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更恶劣了。

    “他……是个好孩子啊！”

    看一护眼皮都不撩一下，浦原再接再厉，“如果不希望送去教廷的路上出什么岔子，还是见他一面比较稳妥。”

    他见到了他的阳光。

    然后白哉微微睁大了眼。

    是的，一护认定是自己的错，然而白哉现在成了他一手造就的错误，他也只能放弃这个错误。

    浦原圆滑地说道，“大人……受了伤，他吩咐我，明天让教廷的人来接管朽木。”

    “我明白了。”

    些微怜悯地，男人叹息着说道，“这不怪你，也不怪他，要怪，就怪命运吧。”

    这样的清晨，还能有几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