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美,骄傲却从来不曾轻视过任何人,只是我自惭配不上她,才刻意疏离了她。”
“记得重逢的时候多点自信就好了吧!”一护被老处男的自嘲逗笑了,“说不定她别的都好,就是眼神不好,就能看上你呢!”
“那真是可惜了!那么青春洋溢,婀娜美好的女人身体……”一护掏出了夜一的口头禪,自己都被麻得说不下去了。
驱魔师们註定消失。
“啊。”
曾经指导过一护,那个骄傲自信,光芒四射的紫发女子,也是一护认知中最有魅力的女性,只是她很早就在战斗中陨落了。
浦原哈哈大笑。
没有失落,没有悲伤,没有爱,也没有恨……
决心就是在这一刻下定的。
宽大的手掌轻抚过发丝,温柔的暖意在头皮漾开,一护闔拢眼帘,在疲倦和暂时的安寧中,陷入了深沉的睡梦。
憎恨有了对象,或许就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当时其实不过是……作为朽木白哉,对驱魔师们难以压抑的妒意在作祟罢了。
然后疲惫取代了火焰舔舐着心脏一般的灼痛。
阴谋提早来临,没有给教皇致命一击的伏笔在此刻显露。
看似骄傲强硬,其实心地太过柔软的一护,註定总要在左右为难中做出抉择,之后又在放弃和挽留间悔恨痛苦——斩断了这些无用的羈绊就好了。
“是……夜一?”
的碎片……跟着回来了吗?”
“嗯……”
他眼底的黑暗比夜色更深,在他的周围,彷彿有一隻庞大的黑暗的巨兽,蠢蠢欲动地露出了獠牙,要将沉睡着一无所知的青年那单薄的身影吞没。
“大概只有应回的一半。”
因为看重那些人的想法,朽木白哉才会被心爱的人关入牢笼,继而送入死地。
不怪一护,因为一护确实为难,但并不肯放弃自己,最后送走也是因为自己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但对于驱魔师们,并不恨,甚至可以理解,却已断绝了情谊。
“就没有过遗憾吗?”
为何不呢?
“有啊。”
黑暗之主眼眸深沉。
可以放下一切,忘记所有。
向着那毫无烦忧的永无乡……
不停下坠……下坠……
为了赢得民眾的信仰,他们会不计牺牲。
“很累了。今晚……不做可以吗?”
“她确实眼神不好啊!那会儿就已经看上我了!”
“当然,好好睡吧……我陪着你……”
他们全部消失,寂寞孤独的一护才能更靠近自己。
作为驱魔师,朽木白哉同样跟那些人相处多年,相互之间不可能没有情谊,然而这些情谊在被“恶魔”附体后就一钱不值,哪怕拼上性命挽救了心上人,以及公会所有驱魔师的命也罢。
浅金发的男人微微笑着,“其实有喜欢的人,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在一起……等到要死了才后悔没有珍惜机会。”
因此这最后一段时光,至少在表面,隐藏了生离死别的痛楚和哀伤,相反倒可说是轻松愉快的。
浦原是从容而豁达的,哪怕被伤痛折磨,他也并不在意,每天晒晒太阳,跟一护谈天说地,还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满足一下口腹之慾。
终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
祂什么都没做,害死驱魔师们的并不是祂。
小桃说的,也许是对的……
老处男又洋洋自得了。
一护则留了下来,陪伴浦原度过了他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是啊,她肯定会这么说。”眼底满是笑意和怀念。
他给一护嘮叨了很多,比如任何时候都要善待自己,自私一点一无妨,比如开心一点爱笑一点就一定有好事发生,比如放下了驱魔师的担子,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下辈子不当驱魔师了可真好……
还未曾绽放出才华的时候,浦原曾是她的副手。
剩下的魔物,教廷已经有能力驱除。
为他们痛苦也只是一时,添点金光让他们来生好过一点,面对既成事实的一护终究会释然。
轻抚着沉睡青年的发丝,黑暗中,男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要做为一个老处男去见她了,肯定会被嘲笑的吧!”
为何要为他们去干涉人间?
教皇……果然……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我真正配不上她的,其实是这份用外物来衡量感情的愚蠢想法。”
乌尔奇奥拉离开了,他得去教廷做出安排,而且作为教廷人员,他在此停留也并不合适。
在意识完全沉没之前,模糊地这么想道。
一护不由伤感。
然而祂确实冷眼旁观了驱魔师们的灭亡。
对一护说的话,并没有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