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一生杀伐无数,但心中却一直对一个人敬重至极,大理寺少卿赵睿精锐过人,多少冤案在他手里得以沉冤雪落,让多少枉死之人终于得以瞑目,一世清明深得世人之心。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位人物,而且是潜入心爱女子房中这种不妥当之事。
夏司不敢声张,谨慎地看着下面的男人一步步朝浴桶走近,似乎也没有要特意隐藏的意思,走路的步子虽然很轻但还是带了点动静,让女人很快就听出来有人来了。
只是女人却不知道来者是谁,还当是身边贴身伺候的婆子来叫唤了:“嫣婆,你来得正好,帮我把洗头膏拿来,方才忘记给你说了。”
男人怔了下,没有回復,目光落在桌面上摆放着洗头膏上,便过去将洗头膏拿起回到浴桶边。
女人还是没察觉来人不是嫣婆,淡淡道:“麻烦嫣婆了。”
意思很明确,这是要他帮忙洗头的意思。
赵睿皱了皱眉,看了眼手里的洗头膏,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给女人洗头这种事,别说做了,就是想都没想过,但凡事都有第一次,洗头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用手抠出一大块洗头膏,男人就把洗头膏抹在女人头髮上,立即引来女人的不满:“嫣婆,你手劲怎么这么大?”
男人的手一抖,险些将洗头膏都摔了,怪他太粗心忘了女人跟男人的力量不在一个等级上,这会儿手劲放轻了许多,不敢用正常的力量,继续扣挖洗头膏在女人的发丝上轻轻揉搓。
陆毅成小心翼翼地搓着发丝,丝毫没有给自己洗头那般轻松,总觉得这头髮不知道要往哪边搓洗才会顺畅,而且女人的发丝极其细腻他都怕自己大力了会把头髮给弄断了,真是比审判犯人来要困难。
夏司惊掉了下巴,他敬重之人,此刻竟然在无比细心地给心爱的女子洗头,这简直……
赵睿洗着洗着突然发现旁边的木梳子,这才拿起木梳子一下一下给女人梳洗头髮,只是手劲依旧还是不如女人温柔,阿绿终于忍不住道:“嫣婆,您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手法这般生疏,扯的头皮都痛了!”
男人听得冷汗直冒,这下如何是好,他已经是最小心最温柔了,可还是让女人感到扯痛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赵睿本能地一个跃身跳上房梁,稳稳地落在夏司的面前,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本能出手掐住对方的喉咙,却没有真的动手,而是谨慎地看着对方不敢出声。
而下面走进来的人,依旧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赵跃为了能够出来得顺利,在婉如饭菜里下了点安睡药,确定了她沉睡之后才慌忙跑出来,发现嫣婆正在跟赛母一起,这么说房间里就剩下阿绿一个人。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打着速战速决的念头前来,因为是佛门净地大家都有敬仰之心,通常对女眷后院的看管并不严格,甚至很多女眷连门都不会锁的,这也让他轻而易举就潜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