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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奕抱着一袋书,被认识的护理师叫住时他还以为出了什麽事。
苏奕的角度看不见苏以澄的表情,只听见哥哥的声音满是疲倦,「好了,别说了,烦。」
苏奕原本还在为哥哥的事难过,猝不及防中被张月丽的话刺了一下,心底发凉。他害怕细想张月丽那句「怎麽会是你」是什麽意思,张月丽就两个儿子,不是苏以澄,难道希望出车祸被截肢的是苏奕吗?
苏奕就知道苏以澄能发现他的不同,哥哥总是b母亲更关心他。他在路上就想好了答案,一边坐到母亲方才坐的椅子一边回答:「上周b赛不够用心,表现不好,这周想多练习,不小心练过头,过一两天就会好了。」
「当然可以。」苏奕这才放下忐忑的心,又一次真实感受到人气的提升,大方地帮围过来的五六个护理师都签了,才继续抱起那袋书熟练地走向病房区。
九点五分不能更高了:「好。
苏奕不忍对苏以澄再施加任何压力,也觉得母亲太过心急,「妈,哥才醒来半个月,学校的事以後再说。」
苏以澄担心地看着苏奕,温言:「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管b赛名次如何,我都觉得你是婶会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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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奕,你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劝劝你哥哥,让他早点回学校念书。」张月丽立刻抓着苏奕寻求认同。
「我是说过,可是──」苏以澄闭上眼睛,深呼x1,声音几乎没有起伏,「我都变成这样了,回不去了。」
苏奕停下脚步,不安地问:「我哥怎麽了?」
张月丽本就不是个对孩子特别有耐心的母亲,看苏以澄的态度不如预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不由得拔高,「就只有你烦?我也很烦啊,我是担心你,为了你好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从小到大类似的话他听过太多次,多到分不清张月丽到底有没有那一层意思。他总是默默地听着,承受着,忍耐着。
尽管到疗养院的车程不短,苏奕滑着手机觉得时间过得也快,感觉没多就到了。
「不好意思,没事没事,只是想问你能不能帮我们签名?」年轻的护理师有些害羞,腼腆地开口。
苏以澄见到苏奕,脸上表情柔和许多,彷佛瞬间多了点生气,「声音怎麽了?」
苏以澄别开脸,没看满脸关切的母亲,语气平淡,「回不去了,休学超过两年就会被退学。」
讯息很快就显示已读,却没有立刻回覆,这并不意外,八成又打算无视他了吧?任陌非本来就是那种y晴不定、不好说服的x格,想捞点好处都很困难。
苏以澄不耐,厉声打断,「你能不能别b我?」
苏奕走近病房门时就听见说话声,原来门没关好,能从门缝中看见苏以澄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张月丽坐在背对门口的另一张椅子上,对着苏以澄说话。
张月丽连忙安慰苏以澄,语气急切又悲怆,「怎麽会呢?不想当医生没关系,可以当工程师,阿梅姐的儿子在科技园区每年赚好几百万……」
「提早准备没坏处啊,我就知道你会帮你哥哥说话,你们兄弟感情好就联合起来气我了啊?」张月丽不满地瞪着苏奕,哼了一声,起身拿水壶走出病房去茶水间装水兼舒缓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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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你什麽时候要回学校上课?」张月丽经常过於高亢尖锐的声音在此时特别小心翼翼,像是怕弄坏了什麽易碎品。
老h送完苏奕还要回任宅,所以没驶向疗养院旁的停车场,而是将车子停在疗养院大门前,待苏奕下车後就把车子开走。
张月丽的脸上瞬间盈满失望,踌躇半晌,抓起苏以澄的手,「被退学了没关系,还可以再考啊,我们以澄这麽优秀,以後是要当医生的。我还记得你说以後赚钱了要买房子,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不用被房东赶来赶去。」
「好啊。」苏奕看任陌非难得多打了几个字,似乎心情不错?觉得有机可趁,便试探地丢了一句,「我要番茄炒蛋,要加糖,酸酸甜甜的那种。」
周又清的巡回演唱会到了l敦,演出顺利获得许多好评……任陌非最近倒是没什麽绯闻,刚上了一个时尚杂志的专访,照片拍得挺帅,苏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小心存了几张图——他告诉自己,存下来能当作以後拍照pose的参考。
苏奕看气氛不对,担心两人吵架,张月丽就算了,苏以澄大病初癒身心状态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便摘下口罩推门而入装作刚刚才抵达,「妈、哥,我来了。」
就在苏奕以为点菜失败时,竟然看到──
「你那麽凶做什麽?」张月丽吓了一跳,拍了拍x口,「医生说你的智力正常,治疗师也说只要好好复健,身t就会慢慢恢复,未来熟悉义肢就不用坐轮椅,可以和一般人一样活动。唉,怎麽会是你呢,你从小就那麽乖那麽听话,怎麽会遇到这种事?要是能把我的脚给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