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东看着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戳了戳他的脸,调侃道:“年轻人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一共也没艹你几次,居然还能烧起来。”
沈亭看郑业弹完了,耐心纠正了几个指法音调上的错误,郑业便缠着要他手把手地亲自教他弹,沈亭顿了顿,松开他的手道:“你自己再多练几遍吧。”
“爸爸?”
“你干嘛?!呜——”
郑长东敲开琴房的门,郑业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道:“父亲。”
“疼不疼你不知道?”沈亭反问。
郑长东再忍不住,皱眉道:“坐下!吃这么少,你给谁省粮食呢?”
沈亭正坐在琴凳上,双手虚搭着钢琴键,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这是他唯一能和沈亭长时间相处的时候了。
郑长东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该去睡觉了。”
沈亭一走,郑业立马看着郑长东道:“你又把我爸怎么了?”
郑业冷不丁被点到名,苦着脸应是,然后就看见沈亭撤开椅子大步上了楼。
整个餐厅散发着诡异而沉默的气息,沈亭却恍然未觉,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蟹黄后擦了擦手,道:“我吃饱了。”便要起身上楼。
沈亭揉揉鼻子摇摇头,神色恹恹,郑长东不放心地看着他道:“去躺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郑长东眼看着郑业出去,才轻轻抱住沈亭道:“还疼不疼?”
郑业撇撇嘴,心说你们这别扭吧唧的相处模式我看着都累,当下也不再多问,快速扒完饭后噔噔上楼推开了琴房的门。
隔着那些他听到耳朵生茧的练习曲,他仿佛遇见了年幼的自己,在家庭教师与母亲的威严下啜泣着不断重复艰深复杂的曲目,而后这些都化为尘埃,消失在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中。
沈亭静静听着郑业弹的几首练习曲,任他苦思冥想也不明白郑业将近七岁怎么还能把简版致爱丽丝弹成这个样子。不过郑业是标准的郑家嫡系继承人,打小就由郑长东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于钢琴一道是否热衷倒是无关紧要。
餐桌上,郑业偷觑着父母的脸色,识相地没有说话,一边默默扒饭一边苦思冥想这两个人是怎么做到在不同的时间去了不同的城市最后还能一块回来并且关系更加僵硬的。
郑长东脸一黑,隔空筷子一指,“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原本沈亭死活非要坐会议室里,并称这个地方“庄严肃穆不容易起色心”,结果被他以“禁忌的感觉更刺激,你要非在这儿待着我不介意来一场办公室py”为由驳回了,导致沈亭现在还有点闷闷不乐。
不得不说沈亭的防范还是很有道理的,可任凭他再怎么谨慎,碰到郑长东这个禽兽也是毫无用处。
郑业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低落地应了一句,沈亭似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开口,只看着他的亲子一遍遍地重复练习。
沈亭看他进来,淡淡地嗯了声,起身道:“你先弹一遍。”
……
郑长东推门进来时看沈亭在那儿站着就知道人疼得不轻,此刻倒也不在意沈亭的讥讽,只拍了拍人的臀部调笑道:“都回家了还这么摆脸色,你就算不怕孩子笑话,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
沈亭的目光更幽怨了,“不用,我一看到床就生理不适。”
沈亭心说给你有什么面子可留,郑长东却已率先吻上了他的脸颊,
郑业吐吐舌头,“知道啦父亲。”
他从不觉得自己能干预郑业的教育,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个意外,他的出世是为了郑家,而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艺术。
郑长东连忙拿起保温杯喂了人点热水,“冻着了?”
沈亭当时正倚着玻璃窗看窗外层叠的云层,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郑长东手都快伸他裤裆了!
沈亭一顿,并未直接出言反驳,只看向郑业道:“一会儿吃完了来琴房,我看看上次你练的几首曲子怎么样了。”
嚏——”沈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扭过头幽怨地看了郑长东一眼。
全球仅一架的豪华私人飞机上,各种生活、办公设施一应俱全,比起他们当时住的套房只好不差,沈亭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非得跟他挤在外面的舱室,当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亭双颊蓦地染上一层薄红,含恨瞪了他一眼,放在郑长东眼里,就是美人羞恼、犹带春色。一个月下来沈亭的头发养长了不少,柔软的发丝半披在肩上,衬得人周身气质更加清尘出挑,让人食欲大动。
郑业一看见钢琴就忍不住发怵,没有哪个小孩会喜欢一连好几个小时地被拘在琴凳上,更何况对他来说,钢琴上的黑白按键还不如股市里的红绿涨跌图来得有趣。
沈亭前两天病着,郑长东没太舍得动他,要不是郑业在国内哭爹喊娘嗷嗷待哺,他还真不介意再在洛杉矶待个一年半载地和沈亭继续过二人世界。此刻看着人大半个身子都缩在座椅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底的欲念干脆化为了实际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