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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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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字山客,年近三旬,是隔壁景州的一名书商。

    大门开启之后,陈宾先朝柳寂拱手见礼,然后从随从肩上接过一只布包褡裢,挥手命其退下,自己随柳寂到书房坐定。

    “陈兄此番前来是为书的事?”柳寂奉上盏茶,问道。

    “是。”陈宾扶了扶茶盏,道过一声谢后,方从褡裢里取出一部书,道:“晚辈来和先生商量诗文集刊印的事,前日已勘校完毕,这是样书,请先生过目。若是无误,晚辈即刻安排雕版刻印。”

    柳寂接过样书,从头翻看。

    前半部是诗集,后半部文集,统共六百七十八篇。

    刻板样式则是每页二十八行,每行二十四字,版心双鱼尾,版框四周双边,以缝缋法装订。

    陈宾道:“编订时按年份排的顺序,日后收录先生的其他文章,要增订也容易。”

    柳寂大致翻过一遍,合上书,指着书封,臭着脸道:“《南北集》?”

    看那神情架势,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这是什么不读书的人取的狗p不通的名字。

    “正是。”陈宾冒着冷汗客气回答:“晚辈几人思量再三,想着先生行迹广阔,走南游北,非其他词汇所能概括,才定下此名。”

    柳寂略思索一番,“就叫《濯雪堂集》,作者署名的话,濯雪堂主人亦或濯雪堂居士都可。”

    他还当上居士了,还有脸自称居士。

    整天seyu熏心,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nv儿的小nengb,不是想看就是想亲亲00,更想早日提dg进去。

    谁家善男信nv这般恬不知耻、这般贪欢好se?还居士。

    陈宾面带疑惑,“这‘濯雪堂’,不知有何典故?”

    “我这书房就叫濯雪堂。”

    陈宾望向帘外,进来的时候也没见门口挂什么匾额,也从未听说,于是道:“门上好似未挂匾额?”

    接着歉意道:“哦!也可能是晚辈进来得匆忙,未及细看。”

    “匾额前几日才写好,送去裱刻,还没好。”老男人张嘴就来,信口胡诌。

    雪宝也是头一回听说家里的书房还有名字,还叫濯雪堂,想是爹爹现取的,小丫头躲在屏风后面偷笑。

    濯、雪、堂,雪,雪,是她!

    好看的梨涡浮在脸颊,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甚至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陈宾才知屏风后面有人,柳寂淡淡道:“小nv在后面小憩。”

    “哦,哦,那晚辈先告辞,回去就安排改名的事,后面再来叨扰。”

    “先不忙,我稍后写一篇《濯雪堂记》让人送过去,可将其置于首篇。”

    这编年法编订的集子,突来一篇放在开头,有些乱了章法。

    陈宾为难,却也不好说什么,想来也能算是个序吧?

    只得答应下来,“好,静候先生佳作。”说罢便起身拱手离去了。

    雪宝一下从屏风后跳出来,拿起桌上的样书欣喜翻看,“爹爹的诗文要刊印了?那岂不是可以有机会文章与天地同老,随滚滚江河万古奔流啦。”

    小雪宝也开始学着说文绉绉的话,开心至极。

    “文章自然是千古事。”

    “那爹爹的姓名呢?是不是也会千秋万代流传?像故事里的那些人一样。”

    “千秋万岁名要来何用?”柳寂在宝贝头上轻拍一记,温柔笑道:“爹爹只想要宝儿。”

    随即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一联:

    濯足濯缨功名无用堪笑人间沧浪尽

    雪暗雪明明德有成始知世上是非轻

    他还明德有成了,要不说文人的笔墨最会粉饰,无非是和nv儿的感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到他笔下就成了“明德有成”。

    无德背德之人也敢标榜自己明德有成,也是多亏了脸皮b别人厚。

    柳寂使唤雪宝:“宝宝过来将此联抄录一遍,明日爹爹找人裱刻,好挂在书房门口。”

    “啊?我吗爹爹?”雪宝有些不敢置信。

    爹爹的书法那样好,却要挂她的字,羞赧低下头,“我写字不好看,丑丑的,爹爹知道的。”

    “宝儿的字稚拙天然,才得真趣,挂在上面正合适,听话。”

    雪宝这才到书案边上,询问爹爹该写成多大,蘸墨将那对联认真抄写一遍。

    最后又在坏爹爹的哄唆之下题了匾额,正是“濯雪堂”三字。

    ps:对联是我自己瞎写的,出了格律或者写得不好只代表我菜,不代表老柳真实水平,他大文豪,他牛b,是柠某耽误了他,他ga0h和牛b着就行,菜和锅都是我的hhhhhh

    昨日一场大雨,后园的竹笋纷纷破土而出。

    柳寂在厨房做午饭,雪宝拿铲子到后面挖笋。

    雨后不光竹笋长得快,蘑菇、地耳等喜sh的菌类也长势迅速。

    郊外的农人天不亮就去采摘,背进城里或摆摊、或走街串巷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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