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公子您就有所不知,我来朱家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安危——”玉萝说得煞有其事。凭他?李罡打量他全身上下。“保护?”这种身材还能保护别人呀?照他看来,他是连自己都难保了。瘦瘦小小的,打个比方说,若他小指一戳,保证他东倒西歪的。最后提到了休息的问题。李罡问:“你真不回佣人房?”“不,我会怕他们。”他拿他说过的话反问他:“怕?你不是可以保护冼家小姐的安危吗?”“那不同。你也见过了那些佣人及长工,他们个个魁梧强壮,我这么瘦小,万一他们不小心一个翻身过来,我可成了豆腐被压扁了。”听了他的形容,李罡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真是可爱。姑且不论这些,今夜他也累了。打发他睡另一房,自个儿也回房休息了。次日——李罡已起床,而钰杉这小厮仍窝在被窝中。他心忖:这小黑脸怎么看也不像个长工,试问哪家长工如此嗜睡的?睡这么迟,他决定去唤醒他。来到他的房,咿呀的开门声也吵不醒他,瞧他睡得正熟、正香甜。“小黑脸,该起床了。”他左右摇晃棉被中的钰衫。玉萝咕哝一句:“银花,别吵我,让我多睡一会嘛。”银花?李罡纳闷他口中的银花是谁,李罡再一次使力摇晃她。玉萝在耐不住烦的情况下,慵懒的起身,眼儿仍迷 427著,最后还是在自己的一声尖叫声下清醒的。顿时脑中开始运转,昨日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她赶忙下床找鞋穿。李罡这才发现——玄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穿这小于三寸的金莲鞋,在他还来不及穿上之前,他已拾起小巧绣鞋,并仔细端详一番。鞋的绣工十分精致,绣上一对金丝凤凰,这丝线也非一般绸丝。他仔细端看,是真金抽丝制线刺绣而成。他微带愠色说道:“好一个小贼,竟连这么双好鞋也偷,你——真令我失望。”李罡丝毫不怀疑他的身份,反而朝他是偷儿身份去追究。玉萝辩解的对他说:“李公子,您误会了,钰杉不是偷儿也非贼呀。”李罡怒道:“若不是的话。你倒好好说说这鞋的来历。”玉萝只稍稍动点脑,瞎话便出笼,她说:“李公子,这鞋可是我家乡小爱人的。我独自一人出来,她怕我会寂寞,所以将她贴身的物品赠与我,教我思念她时,好能有个慰藉。”瞧他说得挺真切的,但李罡仍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态度问说:“真的?”“对,没错。”玉萝理直气壮的回道。可是,玉萝太小看李罡了。他出身皇宫,什么上好金丝绸缎没见过?他光看这绣花金莲也知这鞋的主人非富即贵。看他这毛头小子,哪来能耐可受名门闺秀青睐。想骗他?他对钰杉说:“若是这样的话,何不将这双鞋暂交由我来保管呢?以免再有他人瞧见,同我一样误会了你的清白。”“不!”她一点也没考虑便拒绝了。鞋给了他,叫她穿什么走路?李罡恼了似的对她说:“我就知道,你不是正经人。说,这鞋到底谁的?!”李罡这辈子最讨厌“欺骗”二字,他信任这小子,他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不老实。见他发脾气,玉萝深觉非逃开不可,她对他说:“李公子,我还有事,所以我——”她双手将鞋一抢到手,便奔出花园。她一刻也待不下了。依目前情势看来,这儿一点也不安全,还是先溜为妙吧。李罡见他不但跑得慢,而且还左右摆动著,好似。他只消几步便拦下他。长衣一撩——他的足竟只有这么一丁点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个道道地地、足蹬三寸金莲的女儿身!玉萝瞪大著眼,见他这眼神,她知道再也掩饰不了了。摆出一副即将乖乖受死的可怜无辜相,祈求他大人大量放她一马。他不可置信地说:“你是女儿身!”他的口气掺杂了太多不可思议及恍然大悟。玉萝顿时低下头,不语,像个孩子偷吃糖被抓到似的——无辜。他低下身为她穿上金莲鞋,这可教她无比难堪。他低著头问她:“你为何男扮女装?”见她不答。他又问:“奕煌他也不知你的身份喽?”
她仍是不答。待鞋一套上,玉萝便推开他,迅速往园外奔出,迎面撞上了朱三公子,一声哎哟!玉萝被撞倒在地,而李公子也在这时赶上她。奕煌见了,还莫名所以地问道:“李公子,他、你们——”李罡怕钰杉是女儿身的事曝露给第三人知道,故很体贴地挡去她的难堪。“没事。奕煌,这么大清早,你匆匆而来,有事?”他巧妙转移朱三少的注意力,使她有充分的时间起身理去尴尬。朱三少这也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找他。于是乎,也忘了李公子与钰杉之间的怪异情况。“我爹想见你,怕你还未起身,所以,叫我先来瞧瞧。”“原来如此,你也瞧见了,我已起身了,还不回去禀告你爹。”他还有好多事要向她求证,故欲打发掉碍事的好兄弟。玉萝见机不可失,是以对三少爷进言:“不如由我去转告老爷好了。”她正欲转身,李罡拉住她,一副“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的神情向她抛来。“不,奕煌,这事烦你代劳。我还有事要托她办呢。”既是太子坚持,他再怎么不悦,也不敢违背,于是讪讪然做起下人的工作。李公子几乎是半拉半拖著她进房,并仔细上了闩。对他来说,这比发现什么新玩意还来得刺激。他问道:“你老实说,为什么女扮男装混入朱府,目的又是什么?”吓人嘛!他这副魁梧身材一站,自认不算娇小的玉萝也不觉矮了半截。为了博得他这么一位大人的同情,她摆起了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