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家。”波斯猫说:“对,秦局,要不我们冲进去,把车子抢回来?”“对,冲!”大头鞋说。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又说:“回去吧!”这天晚上大头鞋做了细致的安排。第二天,等交管站稽查人员再上街时,又有一辆没有牌照的破吉普车开了过来。稽查员按例拦车,车一停,下来十几个地痞流氓,将六个交管站的人绑了起来,每人扇了十几个嘴巴。交管站的领导十分震惊,这可是公然暴力抗法,赶紧报警,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肃查处。大头鞋对派出所的人说:“随便看看吧,也没打伤什么人。”事情一拖就是一两个月,被打伤的稽查员天天闹事要赔偿。交管站那位年轻领导坐不住了,终于主动来找大头鞋,要求尽快查处。“我们的心里也很着急!但车子还被你们扣着呢?想工作没有腿啊!”大头鞋说。“这,要不先把车子给你们,请你们快点处理这事。”年轻干部说。“这可不行,你们一定要严格执法,交路费怎么能不交呢?我们正在筹钱交费。做为公安机关,更要带头交纳费用!不过这个费交了,我们也就暂时没什么钱去办案了。”大头鞋说。那个领导脸通红,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压力太大了,你的车子立即就还,以后不提这事了。”大头鞋哈哈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年轻干部的肩膀:“老弟,你刚当官吧?知不知道不要堵人退路,给自已留路。好好,今晚我请客,一了百了。”从此以后,分局的三无车辆继续畅通无阻,交管站再也不查了。交管站被打的工作人员每人得到了赔偿,但打人的地痞们因为参与人太多,查不清主犯,口供不一致,最后只是每人罚点款,拘留几天了事。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头鞋精心策划的。七、捞尸我到分局很长时间,才知道,大头鞋是个土法医。1997年冬季一天夜,我在刑警队值班,接到了一起-强-奸报案,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被一个冒充招工的骗子骗到一出租房内-强-奸。我和大头鞋一起出现场,在派出所的值班室看到了这个女孩。接报的民警正在做笔录,为-强-奸的手段反复询问这个受害人。“五六个小时前他是不是掐过你?”大头鞋问道。“是啊,掐我脖子的。”女孩抬起头来说。我注意到女孩的眼睛里有淡淡的血丝,不禁钦佩大头鞋的观察力,准确地判断出这个女孩曾经轻度地窒息。1998年的8月,天气出奇地火,太阳好象要把整个世界都蒸透了。可偏在这个时候,我们接到了报案:在后山水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夏天发现尸体是最倒霉的,因为人尸在高温下腐败十分迅速,不用三天,就不成样子了。果不其然,等我们赶到现场时,发现情况比想象得还要严重。尸体漂浮在水面上,已膨胀得很厉害,体色发黑,已高度腐败。这个时候是不能用强力去捞尸的,因为尸体腐败厉害,只要轻轻一碰,上面的肉就会掉下来,造成严重破坏。现场发出一股恶臭,至今那味道一想起来就让我饭都难以下咽。大热天戴着大口罩的法医用长竹杆从岸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推着尸体,但就是推不上来,不断地有皮肉从尸体上脱落下来。大头鞋赶到时,捞尸没什么进展。“这样捞什么时候能上来?”大头鞋大声说。“可太难捞了,秦局长。”法医说。“不能下去捞啊。”大头鞋说。“这,我不会水啊。”法医面露难色。大头鞋猛一转身,吓得身后我们这些人都朝后退,大家知道,他要点名下水捞尸了。“波斯猫,平时就你好下水,跟我下去。”大头鞋说。“啊,我?!”波斯猫哭丧着脸。局长命令不得不听。不一会,大头鞋和波斯猫二个人脱得只留个小裤头。两个人拿着一块大塑料纸,也没戴口罩,扑通地跳下水去。用十几分钟,二个人缓缓地将尸体用塑料纸抬了上来,并小心地放在岸边,法医开始勘验。波斯猫一上岸,马上夸张地跑到一边,蹲下来,大声哇哇地吐了起来。大头鞋好象没事一样,走到一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八、活埋天山神指(上)当在办公室看见天山神指时,如果不是一只手拷在桌子上,我还以为是哪位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大约三十岁的清秀男子,鼻梁上的烫金眼镜给人以强烈的儒雅气质,发亮的卷发、洁净的皮肤和考究的西装显示出养尊处优的生活。但他的脸上深藏着老练深沉,眼睛里透露着阴险狡诈。就是这位气质逼人的儒雅之士,却是行走江湖二十年的天山神指。天山神指号称有摘镜之功,就是和你走对面,能将你的眼镜摘下来换上另一副,而你毫无知觉。这个功夫只是听说,不过他在刑警队迅即摘下下部裤带上的手铐钥匙而下部竟无知觉不由让全体民警一阵紧张。不过还好在白天,没让他开溜。天山神指从来独来独往,不和别的扒手混在一起。他是扒手中的富翁,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行走全国,凭一手绝活过着一掷千金的生活。走到哪都住最好的宾馆,吃最好的宴席,玩最漂亮的小姐。而且他还从未被公安机关处理过,自已从未坐过牢。虽然进局子有时免不了,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对于公安机关来说,最头疼的案件有两类,一是盗窃自行车的,二是扒窃案件。因为这两类案件投入破案成本最高,但收益很小,即使抓到了嫌疑人,很多情况也无法处理,只能一放了之。特别是对扒窃案件,由于犯罪指向流动不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