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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颜灿现在像一颗熟透了的梨子，内里的汁肉香甜，只要轻轻地揉一下。不，或者只需要用指尖碰一下，那汁水就会流入自己的手心，黏腻甜软。

    颜汀看着管家手上的大剪子，拿起手中的温水润了润嗓子，“今天不去公司了，早上吃什么？”

    颜汀的手心出了汗，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柔软垂顺的刘海搭在额上，掩去了几分心慌。还没等颜灿开口，他就急忙说道：“我先回去睡觉了，有点累。”

    曾卉顶着一头糟发在电话那头忙不迭地点头应好，随后握着手机傻傻发呆，她觉得自己老板今天的声音可真性感。

    颜汀睁着眼望向天花板，手背覆到额头上，确认了没有发烧。不过身体确实不适，他撑起身靠在床头，拿给手机打给曾卉。

    扬起的细白脖颈衬得颜灿的脸和梨子果肉一样白，手中的液体进入口中，喉口跟着滚动。也许是刚刚帮忙时沾了热风，颜灿的皮肤里透着桃红，颜汀的眼光就这样直直地盯在他的脸上，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

    颜汀穿好睡衣，走进卫生间洗漱。

    颜灿舔了舔嘴唇，微张着口享用。

    秋天的阳光从窗帘的一角倾泻而出，颜汀的眼睛被晒到暖意，想要睁开却发现不对劲。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到你了。”颜汀的声线带有晨起的慵懒和感冒时的沙哑，他嗓子发痒咳了一声，脑袋有些发晕的继续交代曾卉，“今天我不去公司了，该做的你盯一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女佣低着头，举起的托盘里放了一杯梨子汁，不是原先那种淡黄色的液体，而是比牛奶稀释了一些的白。

    夜色昏暗，颜汀的房间里却传出“砰砰”“砰砰”的声音，那是拳头打向沙袋的碰撞声。

    颜汀站在药房里看了一圈，发现透明柜里的药材快要用的差不多了，他告诉崔红：“过两天要新来一个家庭医生，应该会配新药，你收拾一下柜子里的东西

   颜灿放下电吹风，也跟着弯下腰拨弄了一下铃铛，“原来哥哥今天那么早出门，是因为这个。”

    药房里传出的中药味很浓，崔红揭开盖子，手中的药勺正在药汤里搅动。咕嘟咕嘟的翻滚声响在耳边，颜汀出现在她身后，喊了一声：“红姨。”

    颜汀点点头，直到手上的一杯温水都喝光，才说：“做皮蛋瘦肉粥吧，小灿喜欢，而且他最近吃的太少了。”颜汀面上露出担忧和不满，继续道：“找人研究点菜谱，别再让他瘦下去了。”

    “对啊。”颜汀附和道。

    拳击的碰撞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凌乱，没有规律。

    他想，今天只是太累了，仅此而已。

    颜灿手里握着喝完的杯子，对着早已消失的人影，悄声道：“哥哥晚安。”

    房门被敲响，颜汀回道：“进来。”

    “是。”管家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工具朝厨房走去，跟正在准备早餐的女佣说了些什么才出去。

    他的心脏重重跳了几下，仿佛在帮忙踢出刚刚脑子里的荒唐想法。

    早上才七点。

    他的呼吸很重，眼角发红，裸露的上身在月光的投射中展现出迷人的线条。

    颜汀原本洗完澡清爽的皮肤此刻变得汗津津，垂顺在额前的碎发被浸染落下汗珠，他没有带拳击手套，每一次与沙袋的击打都是握成拳的指关节在用力输出。

    颜汀看着他，嘴角扬起笑意，他将梨汁递过去，“喝吧。”

    随后落在颜灿眼里，像是做了什么事落荒而逃。

    李元是颜家的老人了，他看着颜汀颜灿长大，只是他们兄弟俩都不太喜欢亲近的人称自己为“大少爷”“小少爷”之类的。但称呼小字实在是太逾越了，李元也不愿意这样没有规矩的喊，所以后来在家，干脆就没有称呼的这样叫起来，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尊称“少爷”。

    颜汀接过，杯口飘着若有若无的梨子清甜和醇香奶味。女佣带上门，颜灿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好像有些饿了。

    颜汀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明明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他的视线太过炙热，等到颜灿和他对视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神里透出慌张，身体里的血液变得冰冷，和着皮肤一起下降温度。颜汀很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冷。

    他的喉咙干涩，四肢无力，鼻子的呼吸好像也不太顺畅。

    到达一楼的时候，佣人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站在门边的管家看到颜汀，放下手上准备修剪花枝的工具，走过去问他：“今天起这么早，是有事吗？”

    正在熬药的崔红转过身，脸上不显岁月的风霜，她放下勺，恭敬地站在一旁：“大少爷。”

    过了不知多久，颜汀的手终于开始感觉到酸痛，他停下动作，盯着面前的红色沙袋，接二连三渗出的汗珠争先恐后地随着下颌坠落，他抬起手抹了一把，抿着唇再次走进了浴室。

    管家看了眼厨房，说道：“应该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