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上瘾

    魏无羡抬起手，反手抚摸着蓝曦臣放在自己肩上的脸庞：“嗯，猜到的。毕竟，这是我的身体，每次受点什么伤，你总是一副愧疚得要死的模样，我就猜到了。”

    情急之下，他找不到什么可用的布团，便只能如此，防止魏无羡不受控制地咬自己的舌头。

    那，阿羡他……

    魏无羡虚脱地靠在蓝曦臣怀里，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伤害了蓝曦臣。

    蓝曦臣被咬得多久，魏无羡就发作了多久。

    现在他说什么，都显苍白。

    他怕阿羡恨他，再也不喜欢他了。可又害怕阿羡不恨他。

    流血的手指扒拉起了他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躯体上，全是之前几次他抓挠的伤痕，这次又添了新伤。

    他出现了耳鸣，听不太清周围的声音，但却隐隐约约听到了蓝曦臣呼唤他的名字。

    这并不是普通的痒，而是那种求而不得从内部的痒，带着痛苦。

    魏无羡还是方才的姿势，跪坐在地，靠在蓝曦臣的怀里，因为流汗，发丝沾在脸上，慵懒又充满色欲。

    两个身负伤痕的人在寒室中相互依偎。

    失魂菇会成瘾，即便是服用了解药的蓝青蘅也深受其害。

    随后，他的心脏如之前的一样，突然骤缩又膨胀，快速跳动，浑身上下开始瘙痒。

    他真的矛盾。

    “你好像很久没有吻过我的额头了。”

    他还没说对不起，反倒先听到蓝曦臣带着哭音的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蓝曦臣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他眼睛里的世界失去了颜色，事物变得扭曲，内心涌动出暴躁的情绪。

    “你知道了？”

    这个问题，蓝曦臣问的没有底气。

变了！

    “不恨。”

    蓝曦臣只帮过魏无羡洗过两次澡，之后魏无羡就能自己顾好自己。

    当初蓝曦臣买来话本是为

    可阿羡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魏无羡正在寒室给兔子做窝，他设计了个小木屋，拿起工具敲敲打打。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魏无羡满身虚汗，如同从水里捞出的一般。他终于停止了抽搐，松了口，身体也恢复正常。

    “阿羡！”

    好像蓝曦臣做什么都激不起波澜。

    听到这句话，蓝曦臣才发现，他的阿羡不傻，一点也不傻。

    水一点点打湿魏无羡的头发，蓝曦臣轻柔的用药草揉搓。魏无羡在浴桶中，手拿着帕子，沾着水在手臂上擦拭。

    牙齿咬破蓝曦臣的手，鲜血立马涌出来，不断地流出滴在地上。

    魏无羡颤颤巍巍靠在柱子上，一只手在上面抠弄，鲜血淋漓。

    蓝曦臣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紧紧抱住魏无羡，一声不吭。

    蓝曦臣深吸一口气。

    最初魏无羡以为亲吻是表达感谢、快乐和安慰的行为，时常亲吻蓝曦臣的额头。

    “恨我吗？”

    是幻觉吗？

    可这些痛尚不足矣！

    “阿羡。”蓝曦臣打破沉寂，魏无羡停下手中的事，等着他的下文。

    魏无羡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无所谓的说：“话本上的故事，亲吻只给最爱的人。”

    这一次，阿羡毒瘾刚发作，没有力气，蓝曦臣才再次帮他洗漱。

    蓝曦臣不甘心：“为什么不恨？”

    蓝曦臣立马上前，一只手从背后抱住魏无羡，用手控制住魏无羡的双臂，另一只手则放进魏无羡的嘴里。

    他的双眼放空，也不知盯着前方的何处，也好似什么也没看。

    “啊啊啊！”

    是呀，无爱，哪来的恨。

    若之前阿羡是因为无法沟通才没说，但后来阿羡能对话了，为什么不说？

    次数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他知道，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刚做了一半，魏无羡手中的锤子就跌在地上，脑子一下空白了。

    备好了洗澡水，蓝曦臣久违的再次帮魏无羡洗漱。

    内间只剩下水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曦臣来了，当知道失魂菇有成瘾性后，他几乎毫无形象的奔到寒室，就见魏无羡跪在地上，伏缩成一团，暴躁的抓挠自己的身体，甚至还用头撞柱子。

    过了好一会儿，魏无羡才有气无力的回答：“怕你自责，怕你不开心。”

    他的罪行原来并非深藏黑暗，早就被魏无羡揭开了黑幕，暴露在眼下。他的阿羡早就都知道，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蓝曦臣的手笔。

    魏无羡浑身抽搐。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又让蓝曦臣揪心不已。

    “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我相信你。”

    可后来魏无羡会说话后，尤其是在他买了话本之后，他再没有接收到阿羡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