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他立即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然人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秘书小姐给他倒了好几次水,终于在半小时后,对接人姗姗来迟,季星禾正在电脑上处理着一些公务,只听到会议室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随机他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我来晚了,没想到交通这么堵塞。”
“顾总觉得如何?”季星禾看着顾熠寒问道,虽然他的业务水平已经远超同龄人一大截了,但是在顾熠寒的面前,他还是会让一个新人一样,害怕着顾熠寒对他不满意。
季星禾猛地抬起头,这个声音几乎被他刻进了骨髓中,比之五年前更低沉了,像一把醇厚的大提琴的声音,但是却一下子能勾住人的耳朵。
直到顾熠寒的秘书在一边戳了戳他,他还如梦初醒,对着季星禾点了点头,说:“好,那这个案件就由你们全权负责了,不过……”顾熠寒盯着季星禾,“我有一些问题还想问问季律师,季律师有时间吗?”
顾熠寒遗憾地说:“真的没有时间吗?”
没有了耐心,他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心底对这个对接人打下了负分,只希望后面的合作能顺利。
顾熠寒闭上眼睛,他在季星禾的耳骨上轻轻摸了一下,“对不起,等晚上我再去找你。”
“好。”顾熠寒款款落座,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季星禾的身上,顾承允一直让人在国外严密监控着他,但是顾承允身体不行了,只好让他这个儿子回来接受公司。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接手了一部分的资料,这个经济案是最近顾氏比较棘手的事情,顾熠寒看着负责人的名字,他不断摩挲着那三个字。
“季律,你怎么哭了?”旁边的副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季星禾,季星禾抹了抹自己的脸,这才发现他哭了,他抱歉地笑了一下,接过副手的纸,对着他说了一声:“没事。”
季星禾的副手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季星禾还没开口,他就对着顾熠寒说:“抱歉,顾总,我们季律最近很忙,怕是没有时间。”
季星禾看着顾熠寒,顾熠寒的骨架更大了,他似乎经常健身,把季星禾密不透风地压在门上,季星禾的心里一片酸涩,五年,五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几乎不敢去想眼前的人,长到他把那份年少时的感情藏在心里,一点都不敢再提起。
“季星禾。”顾熠寒哑着声音又叫了季星禾一声,他的手抚上季星禾的额头,抚上他的眉骨,抚上他的鼻梁,抚上他的唇,那个他心心念念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人,终于不是只可见不能摸的虚幻的影子了。
季星禾看着顾熠寒,他的耳朵烧了起来,还是对着顾熠寒说:“我有时间。”
他看着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季星禾,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贴身的西装勾勒着他的腰线,和那一双笔直的长腿。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半扎在脑后,身上没有了以前那种怯懦的样子,整个人如出水的芙蓉,让人移不开眼睛。
国内和国外时差很大,有时国内是深夜季星禾也会秒接他的电话,但是能支开保镖的时间太短了,只够他叫一声季星禾的名字。那些想念便都寄托在那一声婉转缠绵的名字中。
顾熠寒都想象不到他吃了多少的苦。
他和顾熠寒对上视线。
秘书带着季星禾和顾熠寒来到他的新办公室,顾熠寒让秘书出去,他反锁住门,把季星禾按在门上,他环抱住季星禾,把头埋在季星禾的肩头,像一只大金毛一样嗅着季星禾身上的气味,“星星,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可是现在见到这个人,那五年却好像如水一样快速流走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叙旧,外面就由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最后用了私权,把这个经济案交由自己负责,他今天也是刚从飞机上下来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没想到路上太堵车,竟然迟到了半个小时。
季星禾罕见地回到了这里——他和顾熠寒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上大学以后,他在大学附近租了房子,这屋子一直闲置着,但是季星禾一直请人打扫了。只有在实在难捱的时候,他才会回到这里,躺在这张他们曾经做过无数次爱的床上,好像在这里,他才能从那些繁杂的事务
顾熠寒其实一点都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季星禾的脸上,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太久没见季星禾了,炽热的视线让季星禾有些如芒在背,他好像在用眼神描摹着季星禾的五官一样,像是要把季星禾的样子刻在自己的骨髓里面。
顾熠寒一直知道季星禾很好看,但是他以前总想把季星禾藏在自己的小窝里面,可是这一切都破碎了,那个一切都依靠着他的季星禾,在他不在的这五年里,强迫着自己长到现在的这副样子。
顾熠寒本来还想跟季星禾多叙叙旧,可是见到季星禾满腔满语似乎都说不出来。他只能叫出季星禾的名字,就像这五年了,他每次想季星禾想到撑不下了,他就偷偷甩开那些保镖,在公共电话亭给季星禾打一只电话。
“顾总,您谈完了吗?该去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