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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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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开。」

    「嗯?」纪开挑眉,神se俨然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我坐在高了他几阶的楼梯上,微微的低头看他:「我这不叫你名字了吗?」

    「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多主动开点口,总是我自己一个人开口多没意思。」纪开毫不避讳的承认。

    我顿了顿,看他明明适应得很不错的:「那我问问你好了。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吧?」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纪开耸耸肩,轻飘飘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就不让问了,我只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这样吧,我们能聊聊彼此的其他兴趣?」纪开放下手记,手支着重心斜坐在石阶上。

    「好吧。」我意兴阑珊的回答,其实也不算是意兴阑珊,和纪开待在一起的时候做什麽都不太介意:「可是我的生活很平乏的,可能没有什麽丰富的素材。」

    「你喜欢弹琴不能算,对吧?」我道,我几乎每天都是去听琴的。

    纪开点了点头,他的神se虽然一向看不太出情绪,眼神倒是很专注。

    「公平起见,看书也以外。」他微妙的补了一句。

    「看书怎麽了?」我笑道。

    纪开下巴微微朝我点了个动作,不容否认的分析:「看书当然不算,我见到你的时间里你大约有四成时间都在看书,三成和我讲话,另外三成大约是冥想或看我弹琴。」他说完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看了纪开一眼:「原来你都没在认真弹琴。」

    「一心多用。」纪开说道。

    「不然你先说说你还喜欢做什麽吧。」

    「我还满喜欢绘画、或是速写之类的。」纪开说道,神se带了一点玩味。

    「你知道吗,我看你还挺喜欢观察东西,一看就能专注很久。」他说道。

    他这一提,我倒好奇了起来:「怎麽」

    纪开把他的手记翻到正面给我看,上面是我坐在纪开後面的石阶上,垂眼看着他涂改手记的画面。

    我差点把手记拍回纪开脸上,他却笑得特别开心。

    傍晚的光线是暖se的,和秋末逐渐寒烈的温度显得截然不同,令人贪恋。

    「这里连像样的窗户都没有,没一阵子就是冬天了,你不怕着凉吗?」我曾经问过,再怎麽讲纪开的一床被子也就只是薄毯,随意非常。

    「没事。」纪开那时只是啃着手里的乾粮砸了砸嘴,毫不在意。

    或许该等我有空的时候顺便去市集里给纪开找一床鹅绒被什麽的,他实在太不上心了。

    纪开直到回到藏书阁里也没有再弹琴,不过仍然维持他文静优雅、一脸专业的行事作风,弯着劲瘦的背脊盘腿在沙发床上,鼻梁骨上架着一副终於看到派上用场的镜片,身子骨靠着墙壁,垂头抱着另一撂纸堆涂涂写写,姿态一副山雨yu来的沉静伟岸。

    明明长相年轻得不合时宜,眼角收笔处带着一gu子少年人专属的灵气。

    钢琴上放了一盏灯,晕hse的笔触染开室内略冷的温度。我坐在琴椅上,曲腿看书,偶尔彷若不经意的顺带看人。

    书里讲了一个牧羊人的故事,他每天一个人起床,出去放羊,今天这个山头,明天那座,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中途不小心睡着,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羊群全都不见了,正在满山找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迷了路。

    我没有问纪开在写什麽,一如他从来不提自己的来处,隐约为彼此保留足够温暖却不过线的t贴。

    纪开写着写着,倦怠似的一个吐息,放下手记,望着窗户的方向看。

    我是侧坐的姿势,只是稍微用眼角看他。

    「你有真正出去过吗?」他问。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

    纪开面对落日斜yan的凝视没有因对话而受到影响:「你会想离开吗?」

    「我也没有目的地。」你能带我离开吗?我在心底漫不经心的想道。

    纪开的动作一直很优雅,如云如水这种气质的形容在他身上有了最好的诠释。

    彷佛注意到我的目光似的,纪开凝视窗外的眼神转了回来:「尼洛。」

    我没有回答,室内只有微风吹动纸页些微的声音。

    他把一双长腿伸下沙发,坐姿端正了一点。我也随之坐直了一些,没有靠背的脊梁有些发酸,不过我很快就忽略了那点g扰。

    「你很寂寞,对吗?」他道。

    心跳拉紧了一下,我闻言猛的抬首,纪开直直的注视着我,眸子很黑,深不见底。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一段话,尼采还是谁这麽说过的:当你凝视深渊,深远也同样在凝视你。虽然这句话很明显不是用在这里。

    他的表情看起来莫名的柔和而平静,手指压了一下我的眉心:「你心里空了很久,对吗?」

    「我也空了很久,我其实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该完成,却总觉得好像一直少了些什麽。」

    「可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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