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三、两不相欠

    闷油瓶说：「我跟吴邪睡一间房。」

    闷油瓶简洁说话的时候，总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我相信张海客定也感受到了。他僵y地点点头，不再多言，仅说：「知道了，那我带您们到房间吧。」

    我站在落地窗前，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海港船只的点点渔火，和周边摩天大楼的灯光。我感觉自己好似踩在一条地面银河上，即使漆黑的夜空看不见半颗星子，地面上五颜六se的灯光倒是璀璨热闹的很。

    张海客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离开族长。」

    他说：「这是无se无味的镇静剂，只要一滴即可发挥作用。从喝下到发作的时间大约有一两个小时，所以明日族长醒来时，不会发现他是被下药的。」他顿了顿，续道：

    「你！」张海客低喝了声，看来他也跟我一样，来火气了。

    张海客还试图作困兽之斗。「可是族长，那客房其实并不大，两个大男人」

    张海客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水晶小瓶，放在身旁的架上。我看着他的举动，不明所以。

    我转了转脖子，扭了扭肩颈，张海客说的话让我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我说过了，脚长在他身上，他愿意被我绑在身边，由得你说三道四吗？」

    张海客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那你也总该给他一个平等选择的机会不是？我会说服他的，只有你离开，他才会听进我说的话。」

    张海客顿了顿。「我们才是他理所当然的归宿，我们已经等他很久了，随时欢迎他来领导我们。况且，族里有些年轻nvx能力都很不错，也许我们族长能够趁此机会繁衍下一代。」

    闷油瓶点了点头，张海客脸上又是那种得偿所愿的灿笑，只可惜，这笑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

    我的视线从那水晶瓶转向屏幕上，闷油瓶微笑着的脸，开始啃起指甲。

    我c！这样算什麽平等啊！根本就是牺牲老子的利益来成全你们张家吧！

    我翻了个大白眼。

    权利？他有什麽资格跟我谈权利？！我跟闷油瓶之间的纠葛他理解吗？我因为他付出的东西，失去的东西，我与他共同走过的那一切为什麽我没有权利将他绑在身边？闷油瓶已经说了，我属於他，而他理所当然，也属於我！

    闷油瓶打断了他：「我与他，一间房。」

    「我希望你能让他觉得是你自己为了他好，决定要离开他，而没有任何张家人的加工帮忙。」

    nv人、繁衍什麽的？我现在难道是在看动物星球频道吗？都什麽年代了，两情相悦不是基本吗？！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让我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什麽反驳的话。

    怎麽作对闷油瓶最好？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能是留在我身边吗？

    但就像张海客所说，我和胖子都定会b闷油瓶早走的，到那时，谁来陪着他呢？

    张海客毕恭毕敬地说：「族长，已经帮您准备好两间客房，等会儿简单休息一下，就可以下楼用餐。今日特别为族长办了个欢迎的晚宴，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我们一族可以这样聚在一起吃顿饭，实属不易，还请族长务必赏脸。」

    我冷笑一声，说：「就算我离开，也不代表他会留在这里。」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明明是一场放松身心的小旅行，到底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我光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以闷油瓶的警觉，我要能不用上任何药物而离开，基本上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再者，张海客的如意算盘也未免打得太jg，竟想完全置身事外，称他一声老狐狸恐怕还亵渎了狐狸咧！

    所以说

    数个小时候，张海客领着闷油瓶回来了。他似乎看出我的神se有异，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带着点探询，我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僵y。

    张海客见我一迳沉默，只盯着那水晶瓶，似乎终於良心发现，不再步步进b，只淡淡地落下一句：「你好好考虑吧。」便转身离去。

    我终於转过头，看向张海客，後者露出一个正中下怀的笑容，让我觉得很是刺眼。

    张海客脸上的微笑瞬间凝滞，他越过闷油瓶的肩看向我，我露出一副不g己事的模样，耸了耸肩。

不晓得为什麽，也许是他觉得你自青铜门将他接出来，欠了你一个恩情得还。不过你不觉得你没权利一直这样将他绑在身边吗？」

    我一口鸟气堵得慌，但我也知道，对张海客这种族长狂热分子而言，抱怨什麽都是没用的。

    张海客又说：「你不觉得，身为他的朋友，不应该只是顺着他想怎麽做，而是该帮他想想：怎麽作对他最好，不是吗？」

    我感觉一gu火从x腹处烧了起来，但我仍是尽量维持语调的平和—我不想让张海客知道他踩到了我的地雷，免得让他得寸进尺，一直大作文章。

    「你有想过你一个凡人能够陪他多久吗？你自私地放任他留在你身边，等到你寿命尽了，他身边还剩谁？你替他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