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苏岭终于找到时间去拜访秦子亦,还不得不附带一个黏人的家伙。
苏岭无奈地瞥了眼扒在自己手臂上的原叶,试图将手臂抽走。结果原叶抱得更紧了,还嘚瑟地把下巴抵在雄性的肩膀上。
“放手了,都快到皇宫了。”苏岭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原叶的脸颊,猝不及防被握住手腕在指尖亲了一口,差点忍不住跳起来:“正经点!”
见苏岭要炸毛,原叶见好就收,得了便宜之后顺便卖个乖:“好好好,我很听主君大人的话哦。”
“.....你要是听我话就不会坚持要来了。”
原叶眨巴眨眼,笑得灿烂又俊美,叫旁边两个关系亲近、知根知底的属下白眼直翻。“那是为了你哦,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苏岭叹口气,心想反正再怎么劝说对方,原叶估计也不会放弃,于是不再说话,专心致志低头摆弄礼物盒子上的蝴蝶结,漫不经心地听着原叶叭叭叭,时不时应两声。
飞船轻盈如同一朵飞花般停在庭院门口,苏岭迫不及待地穿过一片金黄色的花海,四处张望着,快速地寻找到了秦子亦的身影。
和煦的日光下,雄性正坐在树荫下的白色贵妇椅上,白手套衬着装饰白桔梗的瓷杯,手套与袖口之间露出一截苍白的皮肤。
“你来了。”
像是心灵感应般,秦子亦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苏岭轻轻地笑了起来。虽然并不是雌性,但苏岭也像是被蛊惑了般,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但随即冷静下来,不着痕迹地隔着布料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秦子亦阁下。”
秦子亦摆摆手,比天空还碧蓝的眼睛里满是柔和。“说过好多次了,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子亦就好。”
苏岭从善如流,坐到他身边,咬着半块小饼干含含糊糊开口:“子亦。”
还想跟上来的原叶被秦子亦一个眼神赶了出去,不情不愿地在花坛外徘徊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被侍卫们劝离。
差不多是在原叶吵吵嚷嚷的声音消失的瞬间,苏岭脸上挂着的温和表情立刻褪去,他懒洋洋地倚着柔软的天鹅绒面靠枕,心不在焉地往杯子里丢方糖块,静默的后花园只有小勺碰撞杯子时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最近怎么样?安全吗?”
“还行。”
微甜的茶水流过喉咙,苏岭把还装着大半液体的杯子放下,杯底磕到碟子,发出脆弱的声音。“上周不小心被摔坏了容器,差点惹大祸.....之后换了新的包装,顺便提了......”
可还是不够。秦子亦也看出来他的焦虑,年长的雄性摘下手套,慢慢按在苏岭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话。
“慢慢来吧。”他低声安慰道。“总会有什么办法的。”
是有办法,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苏岭几乎要冲着秦子亦大吼。
他的耐心和信心正在一点一点被消磨,他焦虑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还得忍受原叶和加莱尔的缠绵——苏岭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块,一边在冷酷残忍地制订逃跑计划,一边温柔甜蜜地陷入热恋,只有在最疲倦的深夜,这两块才会重新拼在一起,惶惶不可终日地担忧着有一天他会被发现,然后被关在皇宫里。
或许他会成为下一个秦子亦。但他没有秦子亦那么冷静,他受不了,可是他不会自杀,或许苏岭会选择自残,从心理到身体都破破烂烂,最后变成其他雄性一样,干脆在欲望中堕落,让肉体和血淹死思绪。
“......抱歉。”
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苏岭深深地呼吸好几口,才让声音恢复平和,在秦子亦担忧的目光里,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玲珑的礼物盒。
“感谢您的协助,这是一份小礼物,希望您能够收下。”
秦子亦接过小盒子,打开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灰白惨淡,盒子哐当一下砸到地面,装饰着小小黄水晶郁金香的项链滚了出来,停在他们脚边。
苏岭被秦子亦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伸出手想去扶住对方,但他的动作被一声厉喝止住了:“走开!!!”
虫皇殿下径直冲向自己的配偶,一把搂住秦子亦,不断亲吻爱人翕动的睫毛,低声安抚:“没事了,我在这里。”
反应过来的苏岭只觉得背脊发冷:原深在监视他们。不对,准确来说,原深在监视秦子亦。
如果不是秦子亦止住了他的话——苏岭脸色苍白,死死捏住杯子。原深只当他被秦子亦吓到了,也没多说什么,接通光脑让原叶来接自己的主君。
苏岭向虫皇夫夫行礼告别,走过秦子亦身旁时,耳朵却捕捉到了一声小小的悲鸣。
“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