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影西斜,花晓晴站得额头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屋子里却仍然没有半分动静。
“这次就算了吧,毕竟你这也是第一回 来伺候我,”柳陌看着她清丽淡粉的小脸,道:
柳陌淡紫的身影斜靠在一张贵妃榻上,墨发垂地,眉眼妖烧,星眸微阖,均被笼在这层薄薄的青烟里,便有了几分飘渺虚幻的味道。
“呵~”柳陌轻笑出声,“弄?你要去哪里弄来?难道你要我就这么干等着不成?”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霎时撞入她的视线,她避之不及,自然也看到了他那乍眼白袍,心中蓦地浮起一个念头,这男人怎么跟个孔雀似的?
过的,不说百里挑一,但至少是玲珑乖巧,且又得了……”不能说出树芳华啊,于是她语调一转,“我也一一见过,仔细挑选,总不至于连伺候您两是妖神殿的专属女仆,可炎瑞和钥华倒真从未让她做过贴身伺候的活儿,她来这里之前心中也有忐忑,但她对自己一向是有信心的,尽管从之前被遣回的丫头人数上来看,柳陌实在是个挑剔的,不过她也相信自己是不会被这些琐碎的小杂事打倒的,是的,在她眼中,贴身的伺候人,无非就是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会有什么难的?
“奴婢、奴婢再去弄来就是。”不如先答应下来,出了房门再想办法不迟,总不能就这么被柳陌他看扁了吧。
莫不是,又在耍她?
柳陌睡觉喜欢只穿一件宽松的白袍,此时袍子松松垮垮的兜在身上,露出肩颈间大片晶莹如雪的肌肤,再配上他墉懒妩媚的情态,只要是个人见了,都会失神片刻。
心一横,抬脚就往前走,径自推开了雕花大门,掀起珠帘,鼻尖顿时闻到一股淡雅的清檀熏香味。
柳陌仍是懒懒躺着,斜睨着她,“你来的倒是比我想的要早啊,我以为,你至少还得给我再送三五个人来。”
柳陌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正黏在自己身上,飞扬的眉一挑,轻缓道:“我用的漱口水须得是清晨采集的梨花瓣上的露水,洁牙粉须得是用沉香、白檀,苏合香、甲香、龙脑香、麝香这六味香料调合而
成,你这盘子里粘乎乎的一坨,却是什么东西?!”
花晓晴听了这话,心头一跳,不知不觉抬起了头,愣愣的问道:“什么规矩?”
屋内陈设奢靡,华帐锦帘,珠翠屏风,地上铺一层厚厚的羊绒地毯,其上枝叶交缠,花瓣似火,绿叶苍翠,绣着十来朵并蒂的牡丹,地毯中央置一只半人高的兽面熏炉,正不断吐着袅袅青烟。
说完,花晓日青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花晓晴暗暗部咬牙,她在外面毒日头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他倒好,在这里这般享受,瞧这有滋有味的模样,怎么着都不像缺人伺候的。
她将这三样东西端到柳陌面前,仍然低垂着头,道:“请尊上洗漱。”
是以她听柳陌这么说也并不在意,继而恭敬道:“劳烦尊上稍等,奴婢这就去准备。”既然已经答应了来伺候,主仆之间的礼数总还是得遵守的。
“你准备就这么一面看着我?”一声轻笑,慵懒至极,“我倒是不在意。”
花晓晴听他已经开门见山的提了这事,也就不再绕弯子,同时尽量忽视他语气中的嘲讽,使自己心平气和,道:“尊上,我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说起来,先前那五名丫头,均是已经灵月山庄调教
柳陌瞟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怎么?你还不知道我的规矩?”
她手捧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个金漆的细口小瓶,瓶内c" />着一g" />以嫩柳枝削成的牙枝,一旁放着一只青碧色的茶海,其间盛着满满的清水,另外还有一如胭脂般大小的小盒,盒内是一些糊状的蜜色膏体。
这两件事下来,花晓晴觉得定是这小院与她犯了冲,心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院子,当下便也不敢乱走。
但花晓晴从进来到出去,一面低垂着头,一丝一毫都没往他身上看,饶是他艳若骄阳,于她也是枉然。
得在指尺见方的小院里东瞅瞅,西看看,研究假山的构造,顺便转进去看看有多大,却差点把自己的脑袋卡住;探身看小池塘中悠游自在的锦鲤,一个不慎,差点翻出小桥落到水里,亏得她一
花晓晴咬着唇,“那,尊上的意思是?”她要忍住,坚持住。
哇咧!刷个牙还这么多讲究?花晓晴g" />本记不住柳陌说的这一堆到底是什么,只听到露水啊,香啊,心下抖了两抖,这都什么鬼东西?我要去哪里弄来?
“这……”花晓晴托着盘子,心里开始打鼓,她这些东西都是从这院子里的小厮那里拿来的,照理说错不了,怎么回 事?树芳华她以前都是这么伺候柳陌的?没听说啊。
双手紧紧抓住了桥栏杆,才幸免于难。
花晓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微一福身,恭敬道:“见过尊上。”
这一会儿的功夫,花晓晴两手端着洗漱的用具又进得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