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中除去江断鹤和翁告书不饮酒,剩下三人皆是海量,一时酒jg劲头上来,桌上大小吆喝不断。连向来严肃的边察也不觉放松了眉眼,以拳抵额,笑着看边锦和都柏德猜拳,赢家倒酒,输家罚酒。
他目光沉沉,把她攫住,一面瞧着她,一面把剩下半边糕点吃进嘴中。迎着边察的注目,顾双习柔柔一笑:“谢谢阁下,惦记着我ai吃。”
一句话倒令边锦酒醒了大半,悻悻撇嘴:“哥,你真扫兴,要是真顾忌着她的感受,就g脆别让我们来你家吃饭。”
那时她窝在起居室里看书,nv佣送点心进来,包装盒上正印着这枚商标。点心制成jg致的花朵样式,皮su馅丰,吃在唇齿间,却泛n出自由的香甜气息,使她明白自己暂时不必在边察的目光中担惊受怕。她是因此才偏ai这家点心铺的产品。
顾双习离席以后,桌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这款点心与她的自由和快乐息息相关,却不该在此时,由边察拿出来。
顾双习越听越想笑,完全是被无语到了。
灯光下,她黑发雪肤、巧笑倩兮,看得边察喉结轻滚,几乎想要低头吻她。
她转过头,再次露出微笑:“多谢阁下。”
直到深夜,这场聚会方收了尾。
顾双习背对着那团暖光,将脸埋进枕头与被褥里,已然睡熟。
都柏德笑着应和道:“不至于,小阁下,小姐她脾气很好的,轻易不会生气。”
边锦觉得时机正好,连忙趁热打铁:“而且呀,嫂嫂,今天我们坐我哥的车,上南海湾来。路上他突然说停车!——我们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他居然只是为了下车、去买你ai吃的点心。”
顾双习觉得荒唐,又明白席上众人,无人可理解她的心情,索x收敛了情绪,抬手取了一枚糕点。
边锦面若桃花,兴奋不已,说话声音不自觉放大了一些,忽而被边察拍拍肩膀:“小点儿声,她还在楼上看书。”
他向边察摆手:“晚安——哥。”
他看向边察,有意挤眉弄眼,增添戏剧效果:“哥,那盒点心呢?还不拿出来讨美人欢心吗?”
顾双习面无表情,咬掉一半,将剩下一半送到边察唇边。
边察没接茬儿,转而冲文管家打了个手势,让后者拿些酒来。
边锦和都柏德瞬时点头如捣蒜,你一言我一语地向顾双习举例证明起了边察为她做出的“改变”。都柏德说,以勤政而闻名的皇帝陛下,此前十二年几乎天天加班,但自从顾双习出现,边察就突然满足于到点下班,只为了回家陪她;边锦说,在我哥前三十年的人生里,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少得可怜,我从没见过他眉毛的倾斜角度超过十度!但自从嫂嫂你出现,我哥的表情立刻丰富了好几倍,他甚至学会了笑!
府邸有为这几位近臣预留客房,因此今晚他们便直接宿在了南海湾。边锦早喝得神智不清,须得被江断鹤搀扶着,才不至于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一面往上走,他一面把沿途的灯都关上,直到主卧门前。边察关掉了走廊上最后一盏灯,然后推门而入。
糕点款式新近改良,不再仿花朵形状,转而参照帝都里的名胜古迹,做出jg细的廊柱与翘檐,躺在礼盒中,瞧着便叫人心生欢喜、不忍下手。
她看边察一眼,单手托腮,慢慢地逸出一丝微笑:“原来我让阁下改变这么大。”
边察时不时cha上几句话,得来其余几人的回应。他有意想让顾双习也参与进来,可顾双习神情淡淡的,心思早已不在宴席和聊天上。边察担心若是强行把她留下,反而惹得她不开心,便拍拍她的肩膀:“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不必为任何事烦忧,因为父皇和哥哥都会挡在他面前。
她会记得这枚商标、喜欢它家点心的味道,无非是因为,她刚来边察身边时,起初他黏了她好几天,后来终于肯出门去上班,她由此获得了宝贵的独处时间。虽然短暂,但她分外珍惜。
“她是不会生气啦,我只怕我哥……”边锦撇撇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万一我哥借故向我发难怎么办?”
“你明明知道的吧?嫂嫂她不喜欢和我们接触。”
她却忽然收回了视线,手端着那碗汤喝了起来。
边察示意江断鹤扶边锦回房休息,又见都柏德和翁告书也各自去睡了,这才上了楼。
边锦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嫂嫂可算走了,她坐在那里,我都不敢乱说话,生怕哪句话就冒犯到她了。”
边察唇畔噙着笑,摆一摆手,文管家立刻把点心盒子端了进来,呈到顾双习面前。她垂眸扫去,认出来那家点心铺的商标,一时出了神。
边锦继续和其他人拉家常,有他在的场合永远不缺话题。
床头柜上为他留了一盏小灯,一团暖h照亮床榻一畔。
甚至还被边锦标榜上了“ai你”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