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换歌

    「你是烙赛还是掉进马桶，乾脆不要回来！你以为已经可以上台了是不是？你的轻重音还要加强！不然咚咚咚地是在击鼓申冤吗？谁听谁耳聋！」

    听见冷到不行的回应，谢永杰担心地问：「练得不顺利吗？」

    方劭盯着萤幕中一黑一红悠游水中的金鱼，t型的确b捞起时大上许多。他又转向所谓的家具，不禁哧地轻笑，「你把他们家弄得好豪华！」

    与原唱的漂浪感不同，学长和谢永杰诠释出了一gu潇洒味，充分反映这年纪独有的狂妄和无畏。方劭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萤幕，因为画面中有双时不时朝他笑的眼眸。

    近距离看到人，谢永杰益发明确地感知方劭在无形间释出的焦躁。他拉过对方空着的那只手，将饮料塞过去，「呐，给你喝，你们班还在练？」他张望四周，恰巧瞥见在练习拔河的阿爆朝这挥手，於是他也抬起手示意。

    迟到近十多分钟，果不其然，一推开门即收到小野学长爆音量的骂声。

    谢永杰第一次听到方劭一口气讲那麽多话，但怔住他的是内容，「小方你──」

    方劭望向班上同学，备赛的人认真，负责摊位布置的人嬉闹，可是不论哪一边都没有自己的归属。他背对谢永杰再度面向综合大楼，视线越过穿堂在g勒校门口的景致。「那天後就没见到政丞他们了……岛上秋天要捕海蟹，果园要采收珍珠柑和柳丁，回到家还要忙加工和出货……他们好忙，我也好忙，作息明明只错开一点却见不到面。我累积好多事要当面跟他们分享，可是现在不想讲了，怕打扰他们。」他抬起握住的手机，继续喃喃：「用讯息的话无法即时，等久了情绪就淡掉，我也忘记细节了……」

    周六是只有设乐师生参与的运动会，在每班风格各异的欢乐进场之下揭幕。从入场、定点演出到集合不过短短几分钟，班班绞尽脑汁呈现创意，不论角se扮演或情境短剧皆有。

    「用跑的！」谢永杰笑得爽朗，拉着方劭往艺能大楼的三楼奔去。「糟糕，我忘了学长的饮料！欸算了反正里面也不能喝。」

前。投币、按钮，接之哐愣的掉落声，他弯身从出口取出冰凉的饮料後便往c场疾奔。

    「我们等下要练进场的队伍行进，不过离开一下应该没关系，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方劭本以为对方会放开他，怎料竟这样牵着一同走向t育gu长那报备，幸好大家不觉有异。得到许可，他把手机扔进书包，然後提起背带斜挎在肩上，「走吧。」

    设乐一中的校庆在十一月的最後一个周末登场。

    「对，啊、休息差不多要结束了，怎麽样？跟我一起过去？」谢永杰攥紧的手劲使得这句话听起来不像邀请，反倒像一件约定好的事项。

    「我不是故意的。」

    没预料练团会这麽火爆，方劭马上退到角落，安静地拿出手机照做。

    淡泊的一句话打断他。那背影转过来了，微风吹起其发梢，却没能让那嘴角扬起。谢永杰在意会过来前已用力拽住方劭的手腕，因为他觉得不抓住的话好像会失去这个人。「小方！」他的手指收紧，确认握住的实感，「你要不要看那天在夜市捞的金鱼？我帮他们买了个漂亮的鱼缸，还装了假山和水草，天天喂专给这种小鱼吃的饲料粉。」他用另一手拿出手机找照片，然後将画面转向方劭，「看，两只本来病恹恹的，现在多有jg神，我还有录影呢！」

    「嗯。」

    当日，无云的天空澄澈湛蓝，带点sh气的微风轻轻吹拂，揭於司令台上的大红旗帜jg神地飘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前晚骤雨留下的足迹。中央c场的草皮仍然sh润，踩在上面时会发出噗唧噗唧的水声，也不免溅起一些小泥泞。所幸pu跑道和周围搭建的班级座位区及帐棚皆未受太多影响。

    闻言，方劭眼中的黯淡退了些，想听鼓声的慾望涌现，「〈长秘密〉吗？」不懂日文的他直接念成中文。

    即使见到笑容，谢永杰仍未松手，「你们练完了吗？要不要来看我练习？我打鼓给你听！已经在合t练了。」

    熟悉的身影逐渐回归实际大小，不再相隔遥远。「小方！」他喊，不待对方反应即将手中的宝矿力水得凑至其脸颊。

    「给我滚去坐好，小方，你帮他录影，让他自己听看看有多糟！」见到另一名高一社员，学长直接出声使唤。

    老练的高三生走得游刃有余，高二生最为青春动感，让等在最後出场的小高一们看得蠢蠢yu动，等不

    突如其来的冰镇感吓得方劭闷叫了一声，咻地往旁弹开，侧头检查才发现来者是谢永杰。他没应声，只是蹙起眉，接着用手背拭去残留在肌肤上的水珠。

    随着谢永杰交叉鼓bang打击倒数，那首悠扬抒怀的曲子立t复苏。

    身子早在不知不觉中跟着那人打出的脉动起舞，脑内亦不再塞满灰蒙蒙的思绪。

    「学长大人息怒，为您献上一罐宝矿力水得，请补充您刷弦时耗费的t力及汗水，以便继续发光──」谢永杰捞走方劭走中的饮料，暗自眨了个神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