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太担心胜衣,她都能避开宫中眼线,想必内力已非过去,到外头受不了欺负的。
垂眸看到地上的那行字,心里已经清楚了。
鄂尔多转头对一旁冒冷汗的尚书和侍郎说道:“打桶水,拿块布来。”
刑部悄悄抓来了愉妃的太监,然后将他打死。把他的尸体摆在了现场。
或许她对自己失望了,也或许她对任何人都不寄希望。
他和刑部侍郎商量了半天,决定将此事的责任全权推到愉妃身上,而不是他们刑部看管不力。
都怪自己昨夜喝了酒,怒气上头,竟什么也不准备好,直接半夜去了。
胜衣仅仅睡了一会,洗漱完便继续起身赶路。
怪不得昨夜找不到她。
鄂尔多的头要炸了,他只知道昨夜她身着男装,在驿站买了一匹马跑出城了。
那二人面面相觑,连忙点点头,“多谢掌卫事大人。”
大不了就是死,烂命一条。
横竖皇上已经厌烦她,她回不回都无所谓了,大不了在宫外躲一辈子。
她甚至连沉贵妃的母家会不会收留自己都不知。
鄂尔多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鄂尔多勒下马绳,“何事?”
要不是皇上派他来看,若是派了别人怎么办?
更会肆无忌惮对她下手。
披散着头发还穿着里衣,就拿了点钱就跑出宫,她能跑到哪去?
不知道她逃什么,没有她还有鄂尔多,鄂尔多哪会看着她出事。
现在天亮了,愉妃肯定被人发现了,自己突然消失也定被沉贵妃发现了。
一看便知,这饭桶刑部急着推责。
她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去做杀刺客的事的。
且愉妃是永琪的生母,自己只是个多事的公主。
她还回宫不回?回宫的话对自己的消失作何解释?
身后的秋雨冬月已经跑去找了沉贵妃。
鄂尔多一把推开殿门,果然无人,他翻着内室的东西。
派了人四处去找,自己也在找她。
鄂尔多心里突突跳,他总觉得这件事和胜衣有关,他得赶紧去毁尸灭迹。
他连她的每处动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因为这件事如果交给皇上去审理,顶多定为愉妃买凶刺杀她。
他又回到宫中,却见砚荣在宫门等他。
瞒饭桶官是够了,但瞒他这种常年处理此事的,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她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将愉妃压的再无翻身可能。
愉妃的眼舌手都是新伤,且太监也是刚死的。
她不应该留下地上这行血书的,容易给她惹麻烦,鄂尔多不禁担忧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愉妃死了,也猜到愉妃是她杀的,这种事她还是能帮她藏的。
掉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定会治他的罪。
她如今真是不想活了,做事越来越大胆,仗着自己一身武功就肆无忌惮。
又在那些刺客死尸的鼻中倒入了微量迷药,企图模糊事实。
他们把愉妃的手剁了,又将她舌头割了,还用地上的簪子戳瞎了她的眼。
当务之急是如何隐瞒她不见的事。
若是沉贵妃的母家也不收留她怎么办?她去哪里?
思绪很缜密,但太密了就会有缺点。
他来到牢房查探,轻而易举就发现了端倪。
鄂尔多今天难得没去上朝,他找了胜衣一夜都没找到。
一旁的人点点头,他蹲下身,将布沾水,把地上的血书擦净。
…
鄂尔多向皇上汇报完此事的虚假情况后,转身去了胜衣宫中。
竟只少了钱,连衣服也没少,她杀完人直接跑了。
砚荣焦急的看着他,“昨日那批刺客和愉妃出事了。”
“你们想将此事定给愉妃,我都知道,不过这行字容易惹事端。”
沉贵妃听完秋雨的汇报,心理颇为纠结。
万一更过分,皇上直接找个替罪羊把这事揭过了。
皇上知道和嘉的性子,不爱与人生事。
她还独自跑出宫,在外若又遇见这种事,谁给她掩埋罪证?
她只希望沉贵妃能帮她一把,帮自己瞒几天。
可这路是官路,分支众多,即使他派人将那条路能通往的所有驿站都打听了遍。
因为愉妃跟和嘉哪会有什么矛盾。
毕竟沉贵妃那个冷血性子,说不定沉贵妃的父母也差不多。
挑筋怕被人发现愉妃不会武,撞头和酒坛碎片是假装愉妃和刺客打斗而死。
估摸沉贵妃也不知道她的动向,他连忙回府。
那愉妃见状,得知她这个公主并不受皇上在乎。
胜衣总是睡到中午,所以秋雨冬月她们也没进去看,而是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