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陈朗青所说的,自己之前受了伤,连肾也被割掉了一个,果然,腰侧那道长长的伤口依旧狰狞着,甚至在不断地发痛。
等他把药单丢到陈朗青面前之後,这才冷冷地说道,“别忘了交费。他的身体很虚,可经不起太多的拖延。”
厕所里有一块雾蒙蒙的镜子,傅云飞站在镜子面前,看见的不过是自己雾蒙蒙的影子。
因为这分来自傅云飞的关爱,在对方没傻之前,他已经失去好久了。
傅云飞低头看了看那个伤口,眼里生出一丝厌恶和愤恨,牙关也慢慢咬紧了起来。
不对啊……如果按照陈朗青之前说的自己当时受伤的很重被割了肾,可现在不是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吗?伤口为什麽 />起来那麽新?而且那股疼痛也不像是旧伤的痛。
傅云飞看着那只小小的**腿,当即接过来就使劲地嗅了嗅,正当他想要一口咬下的时候,忽然出声叫住了陈朗青。
他冲傅云飞温和地笑了笑,心领了这个傻子的好意。
然而正忙着吃r" />的傅云飞还是发现了陈朗青的反常,他看见陈朗青那双几乎没动过的筷子,嘴里包着满满的r" />嚷嚷了起来,”阿青,你怎麽不吃呢?你也要吃啊,来,给你吃。”
陈朗青将药单抄进了裤兜里,他已经打定主意今道,“没事。我自己能行。”
看着装满了垃圾的塑料袋子,傅云飞心想不能什麽都让陈朗青做,对方每话,一边在药单上飞快地写着普通人都看不懂的草书。
吃完了**腿,随後又吃饱了陈朗青给自己做的热饭,傅云飞终於心满意足地 />起了鼓鼓的肚子。
陈朗青也满是欣慰,他就那麽看着傅云飞,连自己碗里的饭都忘了吃。
“是,是,多谢您了,医生。”
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容。
想起陈朗青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傅云飞的心中疑惑变得更深。
傅云飞稍微用了用力抠了抠那处伤口,果然新鲜的皮痂下藏不住更为新鲜的鲜血。
陈朗青在屋外忐忑地等着傅云飞出来,等他察觉自己做了个傻事的时候,已经无法出声再阻止了。
陈朗青拿傅云飞没办法,只好象征地咬了一小口,说实话,对方现在这麽关心他,真让他感动不已,也让他心酸不已。
他就
看见陈朗青终於吃了,傅云飞这才开开心心地自己啃了起来,他看着陈朗青在厨房里为自己忙碌的背影,
混黑道经常受伤的傅云飞自信他不会连伤口造成的原因也分不清。
傅云飞比自己大几岁,一直像个大哥哥似的照顾着自己,虽然之後很多事都变了。
“那你先吃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饭。”说着话,陈朗青把还热乎的**腿 />了出来,递给了傅云飞。
两斤排骨上面的r" />割下来并不多,陈朗青实在舍不得多吃一口,可没想到傅云飞却在这时候仍考虑着自己,就像当年一样。
傅云飞笨手笨脚把一块红烧r" />夹到了陈朗青的碗里,双目死死地瞪住了对方。
“阿青,你也吃一点。”
“好,我吃,你也多吃点。”陈朗青缓缓地点了点头,把r" />塞到了嘴里,不知为何,本是美味可口的红烧r" />吃在他嘴中却是那麽苦涩,那麽令人感伤。
还有自己脚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人打的。
傅云飞看见陈朗青听自己的话吃了,这才又埋下头使劲地扒起了米饭,笑得一脸中午的时候可以吃掉一个小面包暂时充饥,但是这点东西对他这样的成年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嘿嘿……嘿嘿嘿……”
☆、二十七
他俯身拎起热水盆里的毛巾,腰间的疼痛让他头脑一阵发晕。
可傅云飞却不信陈朗青的话,他严肃地绷起脸,摇了摇脑袋,固执地将**腿伸到了陈朗青的嘴边。
“才没有,阿青你肯定骗我的,反正有好吃的,我们要一起吃!”
突然,他伸手轻轻 />了 />那个已经缝合好的伤口,然後再低头审视了片刻。
那麽小一只**腿,连自己拳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陈朗青怎麽舍得吃掉哪怕一点点。
但是那些有过的感情,却不曾被忘记。
这些温暖的回忆也是陈朗青在自己那段最艰难痛苦的时光中唯一的慰藉。
“你吃就是了,我早就吃过了。”
虽然他的腰和腿最近都总是很酸痛,但是阿青对他这麽好,这些痛也显得不那麽要紧了。
傅云飞吃饱了就坐在沙发上休息起来,陈朗青则收拾起了吃剩下的碗,他将垃圾随手抹进了塑料口袋里,准备一会儿拎出门倒掉,自己则进了厨房洗刷锅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