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白玉盘。
甚至,连灵犀都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慕容觉得错愕难忍,他听到手下回报的灵犀死亡准确时间,不敢相信灵犀竟然是死在了自己还在战场上的眼皮子底下。
震惊,却没有痛不欲生的难过。慕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前段日子还对这个女人爱的生死不能深入骨髓呢。结果现在好嘛,她一死,像是有一层透明的膜从眼前撕开,一层泡影被狂风扇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了。
现在的感觉更多的像是一种愤怒,愤怒于这个女人死在了自己掌控的范围之内,愤怒于自己的尊严被无情的触犯。
他并没有所作思量,接到明王的宣召时,他是清楚自己一定会受到不小的迁怒的。
毕竟,功败垂成的痛苦再没有作为国家百万气运加持的王上更加感同身受的了。
而他慕容白夜作为顶在炮火口上的主帅,被殃及池鱼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是明王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愤怒。
那一日恢弘的朝堂上,冰凉的地板上他的膝盖不知道跪了多久多久,头顶上是晋明王怒极的喝骂还有一句句的锥心的逼问,功高震主历来是千百年君臣间怎么也演不过瘾的戏码。
周围大臣们也是一日反目,扇阴风点鬼火的,装腔作势的,作壁上观的,让他慕容白夜一日看尽苍凉百态。
所有人都认为他意图谋反。
他们竟然认为他对外伐楚不利,甚至围困百越也不应该围而不发,而是早下决断攻下百越——全然忘却了那日也是朝堂上,是谁兴高采烈的同意了这道军令。
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处的。
墙倒众人推啊,落草凤凰不如鸡。
三日内求来了燕国救兵的容长天,她是不是也是这般绝望心冷的跪在过白雪宫的地板上,轻声细语的哀求,还是疾风骤雨的喝骂呢?
她流泪过么?哭泣过么?惨叫过上天归于楚国的不公么?
她又究竟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求来了公子洛这尊燕国的战神呢?
慕容白夜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最后辉煌的时刻,被卸甲除兵符去掉赤红顶戴,无情的拖出大殿的一刻,他脑海里盘旋的都是容长天这个早就死无全尸的人。
是了,战后听闻手下说,那女人的尸首早都被晋国士兵大卸八块了。
囚车嘎吱嘎吱的行驶到了终点,闪光的断头铡安静的立在前面不远,锋芒饱满,一点都不像是铡过了千万人。
现在它的上面又要多添一位功勋人物的鲜血了。
慕容白夜顺从的走了上去。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甚至连叛逃他国这种断子绝孙的法子都想到过——却也莫名其妙没有践行到底。
到底是生我养我的故国,他做不到。
行刑官神色很是恭敬的站起身来,无声的对着他敬了一杯酒,慕容淡漠的别过头。
人都要死了,演这么虚的有什么用。
这样也好,他望着无尽的西边,那里是晋燕楚三国交界的地方——让我来看看,缺了我的晋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神色平静甚至带着点冷漠,顺从的将头放进了铡口,寻思着最后一次情报探查到的乞灵峡处大河源头没有源头被埋的黑,火,药,慕容讥诮的闭上眼睛。
如我身故之后,晋国再有变故,可就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喽。
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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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史117年,燕国炸断乞灵峡通运河,决断晋国仰依生息的水源,并联合楚国,经历一年战争,成功灭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