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石室,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慕容龙浑身湿透,袍角还滴著水。他走到室内,淡淡道:「叶护法,钩舌的工具借来一用。」
她成名已二十年,但看上去直如三十许人,樱唇星目,眉枝如画,虽然部平整,但缁衣飘扬中,仍能看出腰肢细软,体态动人。只是脸上挂著一层寒霜,肃杀凌厉,使人忽视了她的美貌。
32
危急中慕容龙竖起左手细窄的薄刃,凝聚全身功力应付这雷霆万钧的一袭。
慕容龙俊脸上血色一闪即没,长剑虽然是脱手掷出,但劲力凌厉,直如闪电迅雷。若非他身具奇功,这一剑便要了他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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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头!」紫玫心里暗骂,脸上却挂著甜甜的笑容,转开话题,「叶护法,这是什么?」她拿起一个红色的小瓶问道。
眼看瓷瓶就要落在地上,叶行南袍袖卷起,稳稳接住,慢吞吞道:「此药配制不易,少夫人小心了。」
心里一急,紫玫顿时哭了起来,「林师姐动都不能动,怎么会得罪你呢?她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为什么还要割她的舌头?求你放过林师姐,我……我……」
慕容龙打量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走到阶下。卫秀纹抬起脸,目光与紫玫一触,又连忙垂下头。
叶行南不动声色,弯腰从柜底拿出一个细细的铁钩和一柄手指宽的薄刀。
叶行南把瓷瓶放在桌上,扬声道:「那是颤声娇,少夫人与主成婚之後便可用了。」
钩尖探入红唇中,正待翻手钩住香舌,忽然一道白光疾而至,直刺慕容龙咽喉。
紫玫愣愣看著他,「谁的舌头?」
直问了小半时辰,紫玫才笑嘻嘻说:「打扰叶护法了。告辞。」
倾盆大雨渐渐止歇,烟雨凄朦中,一个身著白衣的女子立在树梢,冷冷看著慕容龙。脚下的树枝只有小指细,但她却像片羽毛般贴在枝上,浑不著力。枝叶轻摇,女子白衣飘扬,直欲凌空飞去。
一个赤裸的女子跪在门外,见有人出来便叩首道:「奴婢卫秀纹,水堂属下丹阳派掌门。」
他汲取功力虽多,但并非每人的内力都可完全吸收,十有六成都损耗在交换中,因此不仅比不上被他榨乾内力的姬,较之朱邪青树也有不足。他反手擎出片玉
雪峰神尼头戴尼帽,前挂著一串念珠,冷冰冰负手而立。雪白的僧袍一尘不染,散发著淡淡的光芒,飘飞的雨雾距身体还有寸许便被劲气迫开。
紫玫俏生生走到桌旁,抓住那个红色瓷瓶一把摔到墙上。「呯」的一声,药汁四溅,瓷瓶砸得粉碎。
紫玫扬起脸,惊喜地叫道:「师父!」
慕容龙手中的长剑灵蛇般昂起,刺向神尼腰侧。神尼面如寒冰,长袖一翻,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指蓦地探出,点在剑脊上。慕容龙手上一震,长剑去势受阻。
慕容龙面沉似水,肘尖一抬,已封了紫玫的道。铁钩碰在牙齿上,发出悦耳的轻响。红艳艳的小舌静静躺在嘴中,又滑又软,梦一般香甜。林香远一无所惧,毫不在意它马上就会被人残忍地割去。
紫玫美目寒光一闪即敛,「哎呀」一声低叫,玉掌一翻,瓷瓶脱手而出。
「叮」的一声,小刀脱手而出,慕容龙整个身体像投出的石子般倒弹到紫玫身後。那道白光去势不减,硬生生刺入石栏,彷佛穿透腐木,直入半尺。长剑如一泓秋水,澄净夺目,杏黄色的剑穗飘荡著渐渐静止。
慕容龙托起林香远的下巴,将铁钩朝她嘴内探去。紫玫死死搂著他的胳膊,顿足道:「我一直都很听话……刚才那药瓶真是不小心打破的……」
紫玫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头也不回地走出石室,剩下叶行南在背後乾瞪眼。
叶行南眼珠一翻,阳怪气地说:「那是给少夫人配的药,用来受安胎。」
的……再有三天,等离开石室,自己就可以照料她了。紫玫沉默半天,移开话题,缠著叶行南旁敲侧击,得知师字癸室是护法朱邪青树的居室,再问朱邪青树为何不在中,叶行南就板著脸一言不发。
慕容龙冷哼一声,接过工具转身离开。紫玫连忙跟在後面,见他是朝殿外走去,惊道:「林师姐?」
紫玫装作没听懂他的嘲讽,天真地眨眨眼,随手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个药瓶。
慕容龙侧脸瞥了她一眼,伸手拉开殿门。
叶行南早就烦透了,闻言只摆了摆手,俯身用心观察鼎炉的火候。
慕容龙不敢怠慢,连忙从腰间拔出长剑,沉腰斜肩,剑锋遥指雪峰神尼。他万万想不到合朱邪青树和屈苦藤两人之力,竟然还挡不住这名卓然遗世的绝顶高手。
紫玫满脸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我一定会小心的——这个是什么?」
林香远听到紫玫的惊呼,立刻挣扎著抬起头,茫然的四处张望。雪峰神尼看到爱徒受此奇辱,已是心内震怒,这时看出她双目失明,更是怒火万丈,眉角一挑,满面煞气的腾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