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乐理课老师。他喜欢把衬衫上方的三颗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一大片浓密的胸毛。
我在葡萄牙上的第一节课,就是的乐理。我一进入教室,就被那片飒爽的胸膛镇住。
然而我只是看了一眼便立马挪开视线,怕一不小心跟人对视上。我没那勇气。
我转动眼珠子往屋子里扫过去,大部分是棕色小卷的脑袋,还有些金色大卷,就是没瞅见那颗熟悉的黑色小卷脑袋。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李爸爸发短讯。
那时我也是天真无邪,明明迟到了还敢光明正大站在教室里捣鼓手机。
幸好李爸爸机警又懂事,坐在后排回头看了一眼,立马伸手把我拉下。
速度仿若训练有素的士兵在面对炮弹袭击时拉着一脸懵逼的平民卧倒。
坐在李爸爸旁边的我对着他笑得像一朵太阳花。
我想他乡遇故知。人生几何!
李爸爸看起来却很无奈,他精致的小脸因为皱着的眉头平添了几分阴郁。
这时亮开嗓门,说欢迎大家。
他一开口我就觉得我要沦陷了。
那磁性的男中音混合着性感的大舌音,尾音醇厚还微微上扬。
仔细一看的浓眉大眼,打理整齐的络腮胡子,还有风骚的胸毛。
我突然领悟到了某种了不得的男性魅力,原来体毛也可以这么性感。然后我的注意力就没在他讲的内容上了。
李爸爸倒是一脸冷漠,时不时在笔记上记些什么。
这时抛出了一个问题,问是什么。
几乎没有一点延迟,李爸爸立即回了一个正确答案。
嗯,你问我正确答案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李爸爸的答案就没有错的,不然我为什么要叫一个小伙子爸爸?
对着李爸爸露出了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显然很高兴在一节基础课上能够听到有人了解更高级的内容。李爸爸依然冷漠脸。
不过这样的内容对李爸爸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李爸爸三岁学琴,六岁作曲,十二岁国际性的大奖拿到手软。
在我心里,李爸爸就是当代的莫扎特。他的天才是毋庸置疑的。
而他会跟我坐在同一个教室的主要原因是,李爸爸的亲爸爸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爸爸,不希望他的儿子像莫扎特一样早夭,于是人为地为他的音乐之路设置了许多障碍。他不但让已经考上音乐附中的李爸爸入读当地的普通高考学校,还大力削减他的专业课并鼓励他学习数理化,希望将来跟他老子一样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工程师。
亲爸爸的脑回路比较特别,李爸爸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度过了他青春的18年。
直到听到我妈说我要去葡萄牙念书缺一个伴,李爸爸的亲爸爸才大笔一挥允了他跟我一起。
好笑的是,因为我是去读工程的,亲爸爸也一直以为他是去读工程的。
想到这里,我测过头去看李爸爸。李爸爸侧颜一片冷漠,但因为俊秀,嘴角向下也是美的。
一节课很快过去。时钟一指到12点,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整个教室的人就哗啦啦走了一大半。
这种速度我只在高中食堂见过,学生摆好冲刺姿势,只待老师一声“下课”便冲向饭堂。
好,下课。说,秒针指向12点05秒。这时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们坐的椅子跟前排挨得很近,要怎么穿过另一个人走到走道上是个技术活,而李爸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二话不说,抬起小腿,拉开大腿,一气呵成迈过我的大腿,比刘翔跨栏还要快速优雅。
好,他现在靠近了和他毛茸茸的胸脯。
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呢?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