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形已经无法简单用“尴尬”二字形容。
当我从梁尘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伴随着这股动作缓缓从他那朵染上了淫靡色彩的红肿小花之间流淌出的是一小股一小股乳白色的精液,顺着他的臀缝,渐渐滑落在了真皮沙发以及地毯上。
堆积在我们脚边的是散落了一地的衣裤,足以窥见当时的疯狂。
华清走过来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起梁尘的衬衣盖在了他写满情欲痕迹的漂亮身体上。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我却一点儿也不紧张,面对无论是在咖啡店还是在地下那个世界里呼风唤雨的华清,即使被他撞破了这场意外的情事,我也坦坦荡荡、气定神闲得不像自己,倒像是一股生来的本能似的。
这让我不禁怀疑,也许失忆之前,我便做过许多这样类似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会淡定自若得超乎寻常。
就连地上的衣裤都懒得捡起来遮遮挡档,索性在看起来既温柔又冷清的华清面前肆无忌惮的展示出自己不着一缕的身体,反正也不是没有被他看过,更何况无论是腹下暂且蜷缩起来都依旧尺寸可观的大家伙,或是线条利落的肌肉,都无一没有隐藏躲闪的理由。
华清的脸色依旧冷冷淡淡,看不出任何动怒的迹象,直到他忽然越过我一耳光扇向了坐倒在沙发上的梁尘。
在我还未出手阻拦的时候,梁尘凭借着身体的灵巧性,险险的躲过了这猎猎生风的一耳光,恍惚的眼眸里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抹混杂着怨恨与恐惧的眼神从他那双妩媚多情的瞳孔里一闪而过。
紧接着,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臂,露出我见犹怜的可怜表情、眼泪汪汪的躲在了我身后。
华清的目光骤然一紧,脸色罕见的变得难看起来,只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之后,冰冷的吩咐道:“现在给我上来清理麻烦。”
直觉告诉我,他口中的“麻烦”应该就是指的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大明星。
我飞快的弯腰从地毯上捡起胡乱堆在一起的衣物,先把梁尘的挑出来递给他之后,再才动作迅速的套上了自己的长裤。
至始至终,华清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就在梁尘勉强穿戴整齐之后,玄关那边的门再次“砰砰砰”的响起,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叫喊:“老板?请问有什么吩咐?”
不用猜也知道,此时门外站着的一定是那几个保镖模样的黑墨镜跟班。
我看了神色莫测的华清一眼,只是从容不迫的问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叫那些不相干的人上来干什么?”
梁尘抓住我手臂的手指猛地一紧,站在我面前的华清忽然笑了,目光幽深得宛如深秋的枯井,他说:“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失忆。”
我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道:“阿清,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华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只道:“好,那你把他交出来。”
我回头看了梁尘一眼,在他漆黑如夜空的眼眸里并无恐惧,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空洞,再回头看向华清之时,不由苦笑道:“唯独这件事情恐怕我不能答应你。”
华清嘲讽一笑,似乎早已料到我会给出这种回答:“为什么?”
为什么?
扪心自问,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有一种直觉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放开身后这个傲慢又可爱的大明星。那是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线索吗?还是说与梦中频繁出现的那个男人有关?
我清了清嗓子,给出一个没有理由的答案:“他是我的人,阿清你暂且放他一马。”
耳边传来梁尘一声嗤笑,在我以为华清不会那么轻易的松口的时候,他却意外的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只是说了一句:“你终究还是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