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代行者」＃５

    「依照纳瓦索地底空间错纵複杂之结构，难以投入大规模重火力部队发动歼灭作战。但是，也不可能放任那些家伙继续在下头筑巢。我联盟军队于是伙同鲁特亚人民军布阵于清空后的纳瓦索市区，并以大量爆弹激发地底空间的巨熊群……即是各位熟知的，导致支部完全毁灭的次纳瓦索联合作战。」

    「特务侦搜中队的观测回报，巨熊群已经陆续进入活动期。」

    「──以上前提成立的情况下，也就能说明深埋于纳瓦索地下实验室的阴谋。然而，事实是她们无法操控不该存在之物，甚至在计划对全人类发动惨烈攻势以前，就因为地底的威胁疲于奔命。直到我联盟攻进实验室、夺取部分通讯记录，才得知事态并不是区区一个人数不到百人的宗教团体足以承担的。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不该存在之物在违反教团的期许下，仅仅爬升到实验室下方的地底空间便停止移动。无法驱使或封锁那股腐败力量的教团人员，最终选择以人工培育的方式试图操控它们……玛莉露上校、海瑟上校，请两位别在重要军议上打盹。」

    被点名的海瑟恍惚了一下，才看到莉莉安正偷偷以眼神提醒她。第二军团的玛莉露上校则是很有气质地以手帕拭去嘴角的口水，再向总参谋长低头致歉。嗯嗯，看来这次是海瑟输了。

    「本部即刻起进入最高级警戒态势。」

    死别的痛苦。

    「诸位。」

    海洁尔才刚告诉我有关代行者的事情，结果现在总参谋长却要将之告诸众人吗？

计划中，多次共同出现的关係名词。所谓的代行者……」

    总参谋长现在所说的话，已经完全超越我们「熟知」的短短两句记载──「联盟支部因遭到不该存在之物的袭击，都市机能严重受损而正式废止」。儘管对此事件感兴趣的人不多，未知的机密仍替总参谋长吸引住全场目光。

    「所谓的代行者，经过学者们的调查，所指正是不属于教团的人类。而大天使做为人类的敌对面，想必是丽莎教团自身的象徵。换言之，对于丽莎教团而言，她们早已将大事件之始末视为对付全人类的圣战。也就是所谓的宗教战争。」

    唤醒我们宁可选择盲目的遗忘、也不愿再次想起的那些事情。

    漆黑的恐怖。

    大致上我们获得的资讯并不会改变对支部的既有印象，总参谋长亦只是将过去的战事轻描淡写地带过，提及目的想来是为了反覆加强众人的危机意识。而这个目的非常圆满地达成了。

    不该存在之物……本来应该要从本部消声匿迹、被遗留在报告里的那样东西，此刻又要闯进我们生命之中了。

    ……意外的是，总参谋长并未说出与海洁尔相同的解释。我想这种事情海洁尔没必要对我扯谎，她该严肃时还是非常严肃的。那幺，可以解读成总参谋长编了个善意的谎言吗？

    在我偷偷观察那位上校的短暂期间，总参谋长又点名另外一位叫欧朵拉的师团长。到底是大伙昨晚都睡不太着？还是总参谋长的声音太催眠了呢？我还没理出头绪，再度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过去发生于支部的那场大战，虽然联盟付出极惨痛的代价取得最终胜利，战后却发现受到刺激并踏上地面陷阱的巨熊并非全数，地底空间尚有许多处于沉睡状态的巨熊。纳瓦索重建计划因此被迫放弃，就连驻军都没有，仅保留一支特务侦搜中队进行定点观测。原本居住于此的人们，大多数都随军队前往玛加达或玛亚，只有极少部分坚持留在故地。纳瓦索的繁荣就此划下句点。

    我不禁盯着玛索总参谋长尚算硬朗的脸庞，脑袋里满是疑惑与不解。总参谋长继续说道：

    别说我们这些编号排在后头的军团，就连军团的精英们也都是一个个面有难色的表情。

    §

    平稳的心跳，没有跳得特别大力，却令我头晕目眩。

    「第四次纳瓦索联合作战，即刻展开。」

    噗通。

    以及凌驾于两者之上的……

    腐败的绝望。

    烂掉马铃薯在闷热的仓库内要比排泄物来得刺鼻，贝蒂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适应。那腐臭味不像排泄物具有层次，而是一团黏呼呼又浓烈的味道，一旦黏附在鼻腔，就会噁心上老半天。如果始终无法

    伴随着总参谋长亲自做的简报──

    艾芭的送信船算不上很大，但用来载运物资十分足够，只可惜除了船长室以外的就没有像样的寝室。若有谁不识趣地坚持搭乘这艘船，也只能看船主人艾芭的心情，来决定到底是要当个船长的临时情人？还是睡在烂掉的马铃薯堆上？两手一摊就躺在马铃薯堆上的贝蒂深深叹息。毕竟无论艾芭再怎幺热情地邀她入船长室，只要一想到卓萨的事情，她说什幺也不愿妥协。

    「过去戍守纳瓦索的东方军已经无法负荷现在的任务。本人谨代表临时执行长在此宣布……」

    玛莉露远看有点像茱莉亚，脸蛋精明、五官标緻，就连胸围也是同病相怜的大小。唯一不同的是她留的是长髮，少了股清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