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一步三回头走得妖娆多姿。他脸上的酡红始终没下去,再红一会儿,可能赶上藏区同胞。李泽推了他一把,顶着小红脸:“没完了你还,注意点啊。”
“嘿嘿,我男朋友,”天蓝拉住他的手,快速地照着他的嘴啵了一声,“李泽同学,作为我初恋对象,你有什么看法没?”
“没有看法。”
“哦,我也是你的初恋对象吧?”“对吧?”
“肯定是这样吧,宝贝?”
李泽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无语:“可消停点吧你。”
向天蓝提溜着桶,走回去的路上捡了大宝贝似的一通乐。
“爷爷!瞧我的鱼!”向天蓝同学兴奋地跑到厨房,献宝似地捧上鱼桶,咧着一口大白牙:“爷爷您这儿真旺我,看我钓上什么来,疯了疯了。”
“你咋了,”爷爷接过鱼桶,“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爷爷我给您摘葱去啊!”天蓝同学一蹦三尺高,跟只蚂蚱似得蹦到院子里,蹲下去揪了一把葱,又褥了一把水嫩嫩的葱根。
爷爷提着未递出去的剪子,对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数落:“这娃从小就傻,长大了也傻。”
李泽在一旁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
春心萌动啊,两个人别提多腻歪了。李泽还有点放不开,天蓝就跟挣脱了牵引绳的大狗,摇着尾巴往李泽身上扑,亲亲舔舔片刻不得消停。
两人晚上住一个屋,一张床。
乡下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如果爷爷睡得晚,又有意听壁角的话,就能听到隔壁两个小伙子暧昧的喘息声。
天蓝霸道地压在李泽身上,对着他的小红嘴亲了十多分钟,舌尖舔舐着李公子湿热的口腔,搅动着另一条软乎乎的舌头,品尝对方口中的津液,缺氧到忘记了今夕何夕。
向天蓝打小成绩就糟糕,老师批评他上课容易走神,做事容易分心,可在接吻上面,不可谓不专注,自学成才磨练得越来越厉害,还学会了自己换气,把冷冰冰又高傲的李公子弄得面色潮红,黑眼睛湿漉漉的。
李泽半眯着眼,手指顺着天蓝的背往上,摸了摸他的后颈,然后揉着他大狗似的脑袋。向天蓝的头发很软,虽然剃着板寸,头发却总是软趴趴的,神气不起来。短短的发茬戳在手心里痒痒的,就像他这个人,看着炸毛似的,实际上痒痒地软绵绵地落在心里。
分开时嘴角扯出长长的银丝,天蓝黑红黑红地害羞着,给李泽抹了抹嘴,感叹着:“时来运转啊好运来,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宠辱不惊啊。”
“受宠若惊。”
“对,就是受宠若惊,那再给我亲一口呗。”
“不让亲。”
天蓝眉毛一竖,猛地低下脑袋重重啵了一记,挑衅地:“嗯?”
李泽的嘴角有明显上扬的弧度。
“你看上我哪点啊,我是不是特帅特全能把你给迷住了?其实你也没啥好的,长得嘛,也就那样,不过顾小明喜欢,我可一直搞不懂他的审美,我说那种又白又瘦白斩鸡一样”天蓝猛地闭了嘴,抬头觑了眼李泽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忐忑道,“那种人,可好了,我以前瞎了,不过现在炯炯有神,你瞧”
李泽看着凑上来的脸,对方圆溜溜的眼睛映出两个小小的他,露出大狗看到主人的眼神,期待,求表扬,求抱抱。
“唔,”天蓝又被摸头杀,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跪舔对方是怎样一种羞耻的心情啊喂。他捧着一颗脆弱的颤抖的心,痴汉一般盯着李泽看。
没有毛孔的皮肤。
又白又细,长着微微的绒毛。
而自己曾经在镜子里见到过的属于自己的肌肤,粗糙,黝黑,偶尔长痘,摸上去还嫌胡茬扎手,而手底下的人偏不,连青青的胡茬根都柔柔的,跟他的脸一样养眼。
觉得稀罕就忍不住要亲亲,稀罕得不得了了更要亲亲。
结果就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两人早早地爬起来,没想到爷爷更早,撑着腰在那里练太极,一回头看到他俩,神清气爽地打招呼:“来,跟我一起练一套!”
天蓝对这种慢吞吞的早锻炼方式一点兴趣都没有,拉着李泽往乡间小路跑。
“不了爷爷,我们晨跑!!!”
后头传来太极的音乐,尖利的女声在喊着“白鹤亮翅”,天蓝脚崴了崴,对李泽说:“爷爷还算有人性,没有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播录音带。”说完猛地看到李泽微微肿起来的红嘴唇,害羞的天蓝同学噎了噎,想到昨晚的吸舌大法,默默地脸红了。
被注视着的薄脸皮李泽同学也跟着傻乎乎地红了。
清晨的阳光啊,温柔的微风啊,湿润的露水啊,谁来拯救这两个中二期发春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