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的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那人是真傻还是假笨。
可他等那辆破驴车颤颤巍巍到了那个所谓不大的地方之后,心情更是难以描述。
薛斐打量四周,再看看脚下的路,脸色蓦然就沉了下来。
齐切看他脸色不好,关切问道:“怎么,是不是饿得狠了?我去杀个小母鸡,炖个汤好吗?”
杀。。。鸡?
薛斐的脸沉得能滴水,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折辱。
他寒声道:“什么?”
”我不想吃。“
“可我这回出门在外,家里没有什么吃食,”齐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晚就先凑合一下,要明早才能去添。”
薛斐还沉浸在杀鸡的血腥里,说出的话也敷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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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像是突然醒悟,态度微微转变。
“哦?齐大哥出门在外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薛斐不忍道,“齐大哥这么时不时地出门在外,一定很辛苦。“
薛斐到此时的警惕更甚,谨慎地披着婉转的外衣小心打探。
听到这话齐切瞪大了眼,不觉其他,反而倒是生出了些许感慨。。
他自小便伶仃孤苦,从来没有人问他过得幸不辛苦,活得累不累。
齐切有些感动,心里仿佛有暖流淌过,看薛斐的目光更是温柔:“没关系,不辛苦的。”
薛斐关注着齐切的一举一动,可看到齐折这神情却是意料之外,一时之间还真没法琢磨透。
真是好心思。
薛斐心燥,偏偏面前那人还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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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不耐烦到了极点,面上还装出一幅笑意吟吟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烦。
薛斐随意地目光一扫,眼神暮然亮了,连带着神色都跟着雀跃起来。
他站起身来,大步向前跨着。那是一片竹林,可竹林边上却生着色泽艳丽,富丽堂皇的花。
牡丹。
那周围还像模像样地围了一圈木桩子,看样子是被人细心照料的。
花还未成气候,只初初开了个小花苞儿,枝叶紧密,花苞更是害羞得藏在里面,只是那颜色却能见端倪。
齐切站定在薛斐身边:“现在时候还有点早,要过一阵子,也不长,花就全开了。只不过那时的香味很浓,到村口都能闻见,这种花叫——”
“繁艳芳馥,玉笑珠香,这是真国色,”薛斐微微笑,连眉眼都生动了起来,“我可喜欢了。”
薛斐指着花圃一角,眼睛发亮:“这应是璎珞宝珠不假,那另一边的呢?是脂红还是丹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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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切摇头:“随便种的,也没什么名字。”
“齐大哥,你这牡丹种得真好。等一过暮春,花开千朵,绝少伦比,蔚为壮观。“
这花他种了些许年,平常倒也不在意,可听薛斐这么一夸,竟有些不好意思。
齐切回想道:“以往的确开得不错。”
薛斐望着眼前仍是绿意居多的大花圃,长叹一口气,由衷感慨道:“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