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先跑到花园里看看那些花儿和桃树梅树,又往小池塘下面洒了些吃食。
他想得多,可这回又觉得许多事生得十分无趣。
这样下来,倒也没别的想法。
刚走出花园就碰上了顾老爷,顾老爷面色带喜,半分没有他对齐折说的那般忧虑力竭。
薛斐玩味笑道:“爹,最近又做什么梦了?”
顾老爷立马变脸,皱着眉不作答。
薛斐心里幽幽叹气,真是作孽。
“可爹你这是在欺负人齐大哥。“
顾老爷听这话有些不乐意:“我哪里欺负人家了?”
“人特穷,养不起我。”
顾老爷面色不善,这回是被气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薛斐随意一笑,赶忙改口:“多一人的粮食,哪怕再少也是个负担。可齐大哥正直顽固,他断然不会收你的银子。“
“爹你这是在麻烦人家。况且你要真担心我的安危换户人家不行吗? 为什么非得是他呢?”
薛斐换了种口吻,不似之前略带丝玩意,反而有些正经地说:“不过梦一场,便如何能断定我将来之事?这本是无稽之谈,更不该如此兴师动众,劳人烦己。“
顾老爷当然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空穴来风毫无道理的,可他用一句话就能打发了去。
“我是你爹,难道能害了你不成?”
薛斐小幅度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有些东西要收拾,怕齐大哥多等,先走一步了。”
他这回拿了一大包的衣服,那些细柔料子的衣服被他胡乱的塞在一个大竹篓里。
笔墨纸砚与几册书经也都乱放一通,薛斐内心不情不愿地在书房扫了几眼,随后悠悠长叹一口气。
还未踏进南房就听到薛莺莺小雀儿似的声音,还时不时地夹带着笑声。
发觉薛斐进门薛莺莺是连头都不曾转一下,倒是齐折连看他好几眼。
无奈主动提名:“莺莺,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指不定过多久才能再见你一回。可有话要和我说?“
薛莺莺时不时地偷瞄齐折几眼,还是没空去看自家表兄,只随意说着:”表兄我还不知道你,你既然不乐意去,那肯定没几天就又回来了。“
说完眨眨大眼,似乖巧地对着齐折说道:“当然,于我来说,求之不得。“
薛莺莺的话还没说完齐折的脸就涨得通红。
薛斐实在是没脸看下去,赶忙招呼齐折出来。
都在顾府门口了齐折还是在犹豫:“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待在此处。“
薛斐也这样觉得。
在驴车上的时候薛斐的眼睛仍盯着顾府大门的牌匾,真是破得完全不能容忍,教人看了难受。
齐折以为阿斐这时候已经在念家了,心下不忍,再看看他的神情,更是感伤。
在薛斐看来就是一块板的驴车地方自然不大,原本正好能坐下两人,只不过因为现在放了早晨买的吃食和刚才薛斐搬来的一大包东西,还剩的空间自然不大,所以两人之间贴得极紧。
薛斐感到很不舒服,可齐折都已经贴着边缘了,无奈只能苦忍,一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