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嫉妒的火烧在他心上。
不,不能放过她。江汝是他的。
霸道又怯懦,顾渊本想云淡风轻的等,却根本不能云淡风轻,更不能等。
他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孩了。他很想亲她,很想闻她的味道,想知道江汝那张微厚的唇咬起来软不软,想知道江汝衣服下的皮肤是不是也是那么白。他也想抽打她,想看她在他身下哭出声来,想看看她若是经历过如他一般悲惨的事还能否纯善如初。他心里有许多的肮脏和黑暗想在她身上发泄,但又舍不得破坏她的洁白。
他胆怯,怕江汝拒绝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父亲下属的女儿,清清白白的女孩,他怎么能这样做?如果江汝把一切捅破,顾章之必然会打断他腿。可他就是要她,不管结局是什么。像是在水里漂泊久了终于看到一块浮木,顾渊疯了一样的渴望江汝。
索性,江汝也喜欢他。
江汝成了他的人,在他从来不肯让别人进来的公寓里。他为她破例,尽管江汝不知道。但顾渊知道,顾渊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人生改变了。他能够睡个好觉,能够有个思念的人,能够有个舍不得给顾松柏的人,能够被人理解,能够被人温暖。他骨子里的虫子很久不曾爬出来过,他血液里的黑色污垢也似乎不见了。
在忽然惊醒的夜里,江汝就缩在他身旁安睡。他看她睡得安稳心里也觉得踏实。他会轻轻吻江汝的嘴唇,抚摸她的鼻子和眉毛,摸她的耳垂,也会一时兴起捏她的鼻子。江汝被捏烦了也不知道,只会双手胡乱的打他,然后转过身接着睡。有时候,他捏狠了,江汝半醒过来看到他,迷糊的对他笑,凑过来轻轻亲他一口,再钻到他怀里继续睡。
江汝于他,像是一味解药。在江汝被他赶走后,他读她的日记本,忽然觉得江汝实际上是一味毒药。
他像多年前那个犯了毒瘾求他操的女人一样疯,他想求江汝不要走,求江汝原谅他,他想跪着高捧自己那颗肮脏的裹着灰尘的心脏求她收下,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说给江汝听。他害怕,自己这样脏的人,江汝会嫌弃他。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想说,不愿说,害怕说,说不出口。过去像是把刀子,在出口前的瞬间就要把口腔划烂,划得他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让他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
不说就不说了,只要江汝愿意陪着他就好。顾渊把江汝追回来了,也意识到自己亏欠江汝太多,想要弥补,却不想自己欠了李雪薇一份更大的债。
原来李雪薇,这么多年,一直爱着他。
但顾渊并没有意识到。他在喜与忧中反复。喜的是江汝怀孕了,顾渊开心的哭出来,他要做父亲了?他这样的人,终于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顾家,不配拥有家庭,他本打算生不带来死不留憾的过一辈子,但是江汝怀孕了,怀了他的骨肉。顾渊觉得人生竟有了金光和盼望。
忧的是顾家的大局,顾家风雨飘摇,这是顾松柏半生心血,一生梦想,他要帮顾松柏守住它。
节外生枝。李雪薇怀上他的孩子,企图挽回这段扭曲的婚姻。又一次,顾渊又一次感到恶心。他让李雪薇把孩子打掉,可李雪薇不肯。他不愿强制她流产,毕竟他伤害李雪薇太多,不想继续伤害她。可不伤害她,伤害的就是江汝。
顾渊一瞬间竟有些理解他父亲。可赵红瑾那没笑脸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他不想江汝也变成那样,也不想孩子又变成下一个他。
他一时间胃病肠炎全犯了,呕吐不止,进了医院急诊。还打着吊水,得到会所出事,顾松柏打算自首的消息。
顾渊很是舍不得江汝,但是他为顾家奉献,已成为一种习惯。更何况,顾松柏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能力本事都比自己大的多。顾松柏进去了,他不一定守得好顾家。但自己进去了,顾松柏一定能把顾家扶起来。
顾渊强撑着病体去自首了。
监狱里冷冰冰的,他坐在玻璃后,看着玻璃外的顾松柏,一瞬间竟有些天人永隔的感觉。
顾松柏气的砸桌子骂他,可他觉得解脱,他不欠顾家什么了。只是江汝,可怜了他的江汝。他不能陪她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