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屈,你们家为我们家干了多少年了?”
半个月不见,小球变得真重,当初黑红起皱的皮肤也白皙光滑起来,小手小脚撑来撑去,他差点没抱住,脚下打着颤,咬紧牙关硬是把宝宝掖在了怀里。
“别废话,快出来!”低吼完,他褪下袖套,折了折往桌上一放,局促的赶紧跟出去。
姐姐看到妹妹哭,不知怎么的也痛哭起来,屈妈妈赶紧抱起来哄,望着许恪提醒:“宝宝太小,她不能吃苹果,你拍拍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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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盛建敏已经很不耐烦了,拍了拍前排的椅背,司机发动车子开离老街,屈师傅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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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恪儿!”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湘姨,看到许恪抱着娃娃摇摇晃晃的站在凳子上,下意识惊叫了一声。
就在小许恪没辙,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时候,瞥到屈妈妈抱着大女儿,一边轻哄一边走来走去,于是急中生智低头找到一张矮凳,拖到摇篮前踩到上面,弯下腰揪扯哭闹不休的宝宝,嘿咻~~一把抱了起来。
一阵香风弥漫,盛建敏仿佛一刻都受不了的走了出去,屈师傅回身朝里面喊:“老伴,老伴,出来看店,我出去一下。”
烦你去哄哄妹妹,不要让她哭。”
“我们家待你不薄吧?”
“许夫人,您有事只管说,我老屈自然全听您的吩咐。”
“没错,据称是她在国外的老板。”
屈师傅习惯的躬身,“是。”
许恪点点头,小手钻进摇篮的围栏,拍着宝宝,“乖,不要哭,不要哭,哥哥和你玩,不要哭哟~~”
屈师傅搓搓手,“您里面请。”
“啊,打我父亲那辈起就给许先生家做衣服,还真没细算过,反正够久的了。”屈师傅呵呵的憨笑。
盛建敏走了两步又停下,“算了,我们还是到我车上说吧,里屋黑漆漆的怎么下脚啊?”
“哇哇哇~~”宝宝不领情,终于放声大哭。
拎起枕头旁边一个简陋糙的玩具,小许恪摇了摇,吸引宝宝的注意力,“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吃苹果。”
屈师傅隐下眼底的不快,嫁给个洋鬼子算什么凤凰?!尽丢人现眼呗,面子上陪笑,“哎哎,是啊,谢谢夫人关心。”
盛建敏见对方这么快服软,心情大好,说起话也没那么生硬了,“你们家有男先前是不是说要嫁给一个外国人啊?”
“啊?……噢。”小许恪迈着胖胖的小短腿走过去,踮着脚尖趴着摇篮边对酝酿情绪准备大哭一场的宝宝说:“喂,你不要哭,我跟你玩。”
站在案前熨帖衣服的屈师傅感到门外光影闪动,以为有顾客登门,扬声喊道:“欢迎光临。”
湘姨更是反应敏捷,丢开手里抓着的菜盆,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下坠的许恪,拿自己当垫倒在地上接住了两个孩子。
他一愕,抬头,“许,许夫人。”
宝宝闭着眼睛咧着嘴,鼻涕口水横流,呜呜咽咽的本不搭理他,他用力咬下一块果放到她嘴里,“呶,给你吃。”
“老屈。”
许恪冷不丁的吓了一大跳,本来就体力不支的他,抱着嚎啕大哭的宝宝一起往后翻仰,湘姨和屈妈妈见状魂飞魄散的同时大喊:“当心!”
盛建敏淡不可闻嘲讽的哼了哼,启唇道:“既然这样那赶紧把婚事办了吧,我知道有男在国外10年了才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你们老两口一定舍不得,但是结婚的事情可不能耽误了,过了这个村怕没了这个店,回米兰的飞机票我帮她买好了,明天下午的,你今
“哇哇哇~~”宝宝越哭越欢畅,许恪渐渐满头大汗,怎么办?
老旧萧条的街道驶进一辆簇新名贵的座车,嘎然停在“集英服装店”的门口,须臾从车上下来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一脸嫌恶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踩着高跟鞋,生怕被什么蹭到弄脏自己似的小心的侧身进入了门店。
屈母举着锅铲,“诶,快吃饭了你上哪儿去呀?”
“哟~那岂不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好事啊!”
虽然事后他被爸爸狠狠的批了一顿,但是他甘之如饴。那抹纯然天真的笑容一直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汇同所有关于她的美好一起宝贵着,珍藏着;在未来无数个等待、煎熬、寂寞、彷徨的黑夜里,这些点点滴滴供他拿出来细细的品味,滋润自己那颗几乎干涸的心……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一扯这些屈师傅心里有数,上回为了得男她叫他出去过,这次亲自登门,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有男那丫头篓子捅得更大,想想冷汗直下。
“呀!”许恪骇出了一身虚汗,完全没去想自己有没有摔伤,第一时间低头查看怀里的宝宝,没想到散发着软软香的娃娃,张开了水汪汪的黑眼睛,冲着他甜甜的笑,“嘎嘎……”
盛建敏气势凌人的颔首,“方便吗?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