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年前,素新儿几乎没有踏出屋子一步,来找王大娘话家常的街坊看了,问了几句,素新儿也只是笑笑地说自己从都城来,没想到这西北这麽冷,连走出屋子都不敢。
几个大婶笑话了素新儿几句,接着又说起素新儿长得挺俊,哪一家的姑娘长得俏,两人也挺般配的直说得素新儿红着一张脸逃之夭夭。
真是的,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外头天太冷,还有一个他只想躲得远远的人,屋子里却又时不时有人明示暗示说自己该娶妻了,素新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想害别人家的姑娘可错了吗?
不过这一个冬天到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素新儿就这样一直躲在屋里,直到开了年,跟着王大叔开始唱曲,才真正的走出了屋子。
「窝了一整个冬天,我都觉得我自己快霉了。」
王大叔看着因为怕冷把自己包成一颗球的素新儿,再看一眼与他们擦身而过只穿着短挂在大街上跑得孩子们,王大叔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就你这样子,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活过西北第二个冬天。」
素新儿呵呵一笑,他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里度过第二个冬天呢!
这十多天蛰居的日子,素新儿想通了,反正包括苏老夫人在内,这苏家一大家子都要在这西禁城定居了,只要攒够盘缠,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都城了,还留在这干嘛?
时间是抚平伤口就好的良药,只要躲苏靳晨远远的,他自然会忘记苏靳晨的,恩,总有一天。
彷佛看到美好的未来,素新儿的脸上露出了有点呆滞的笑容,让一旁的王大叔看不下去,直接一个烟竿子敲过去,
「傻笑甚麽呢?过来调音!」
素新儿摸着头跟了上去,帮着王大叔拿出胡琴就跟着王大叔随手拉出的几个音,吟唱着没有歌词的旋律。
客栈二楼有几间包厢,垂着竹帘让坐在里头贵客可以看见外头,却让外头的人无法窥视。
「即使离了都城,他还是可以活得很好。」端坐在包厢里的是一个姑娘,年纪不大但雍容的装扮却让她看起来比真实年纪还年长几岁。
「哼!」一旁陪在的白衣男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好运气,不需要依附苏靳晨就可以活得好好的。」
「表哥,你答应过我的」
「你这死心眼的姑娘」白衣男子无奈的开口,
「你要我别伤害这小戏子,喔,不对,这家伙现在连戏也没得唱了,不过是个唱曲的」
「表哥!」
?
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
「这素新儿死死八着苏靳晨的行为就别说了,他和沈家的二世祖也有些道不明的关系,你何苦就这样死心眼只认这人?你明知你的身分是不可能和他有结果的!」
雍容的姑娘别过头,目光透过竹帘望着楼下把自己包成一只熊的素新儿,耳边听着他吟唱的曲子,直到曲子停了下来,她才再度回头看着白衣男子。
「表哥,你不也是死心眼吗?」姑娘抿了一口茶水,伸手扶了一下綩在脑後的妇人髻,
「明知此生无缘,你却说你会守护我一生无忧我也只是想要守护一个我放在心上的那个人而已,不管那个人的心中有没有我」
白衣男子淡淡的看了姑娘一眼,没多说话,只学着姑娘侧着头听着包厢外的歌声,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唱得不错」
听见白衣男子这样说,姑娘扬起了嘴角,
「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