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也是。”
苏海露出一个傻笑。
啊,肺部中了一枪啊,好疼
苏海迷茫的睁开了双眼,却看见了一片完全不熟悉的天花板,他感觉到脸上戴着什么东西,下意识的想要把它摘下,手臂却被人按住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苏海?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是一位清纯可爱的护士小姐,正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苏先生,她刚被调过来没多久,有些情况不太清楚。”
“齐笙。”
一个熟系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苏海强忍着头疼思索着来人身份。
“小海!”
连说两个好字,他扬起拳头刚想打下去就眼尖的看见玻璃窗后的苏海动了一下,二十四小时陪护在苏海身旁的护士也围了过去。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平放于身侧的右手手背上,那炽烈的热度钻进血管在瞬间就把苏海的心脏烫出一个大洞。这已经不是苏海第一次见到齐笙痛哭流涕的样子了,但这是第一次,苏海如此深切的感受到,齐笙是在为自己而哭。
窗帘已经被拉上,房间内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夜灯,齐笙正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头向下一点一点的。
苏海环视着病房内的摆设,一切设施都十分良好,护士们都很漂亮,他看向一边的玻璃窗外,除了苏雨,还站着一个他万分熟悉却许久未见的人。
苏海任由着他们的摆弄,艰难的答着话,苏清就坐在一旁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挡在我面前的保镖,一定更疼吧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一辈子那么长。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当你用那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只要是你,便足够了
“苏海,苏海你回答我,你愿意让我保护你吗,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眼皮沉重着向下耷拉,齐笙的身影逐渐模糊,他努力的想睁大眼睛再多看齐笙两眼,但身体却并不允许。他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
苏海摇了摇头。
李医生又咳嗽了一下,苏清回过神,和他去了隔壁摆放仪器的房间单独谈话。
护士?
“没事,你赶紧检查一下我弟的情况。”
冰雪开始融化,种子冒出嫩芽,春风错乱季节越过一个秋
后面跟进来的李医生连忙咳嗽着打断了小护士的话语。
苏雨长出了一口气,小跑着趴到玻璃窗上注视着病床上的苏海。
齐笙眼眶一阵发酸,他捧起苏海没有在输液的左手,缓慢而又坚定的握在双手中间,
“哥”
虚弱的声音从呼吸面罩后传出,苏海这才发觉了自己带着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傻话!”齐笙瞬间激动了起来,捏紧了苏海的手,“我宁愿你这辈子都别进来!”
他顿时激动的向一旁的消毒室冲去,躺在地上的齐笙在愣了一下后也立马爬了起来,飞奔着跟了过去,却被苏清叫来的保镖拦在了门外。
他喃喃着,缓缓抬起头,一颗泪珠从他哀伤的凝望着苏海的眼里滑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头部传来针刺般的痛感,随着大脑的苏醒全身各处都传来不适的感觉,肺部更是像被刀片划烂了一般的烧疼着,苏海难受的皱紧了眉头。
是齐笙,他双手贴在玻璃上,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他的脸上有着淤青,还肿起了一块,衣服上有个鞋印,很有可能是又被我哥揍了。
“这位家属,病人需要静养,因为肺部受伤过重不能长时间说话”
泪水从齐笙的眼眶猛然滑落,他背过了身,双手环胸,吸溜着鼻涕悄悄抹去眼泪,不让苏海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但他肩膀耸动的幅度却越来越的剧烈,剧烈到眼泪完全止不住,剧烈到让他无声嘶吼着,捂住了扭曲的面容。
苏海就那么注视着齐笙颤抖的背影,鼻腔也一阵阵的发酸,他想冲过去抱住齐笙,但他现在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连说一句话都费劲。
我,在医院?
“你知道我接到消息时我有多崩溃吗!我已经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齐笙肩膀颤动着,头颅向下滑落,他把额头贴到苏海的左手手背上,“苏海,苏海我不想你离开我”
“我好想你。”
苏海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尚还有些苍白虚弱的笑容。
“早知道进医院就能见你的话,我就早点进来了。”
清冷的病室内,只有器械发出的有规律的滴滴声。齐笙的手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和,暖和到苏海的世界只剩下这抹暖意。
他轻轻的唤着,声音很小,小到惊不起一只蚊虫的飞动,齐笙却猛的抬起了头,趴到床边的栏杆上激动的看向苏海。
他心疼的摸了摸苏海的头发,“你放心,不管是主犯还是从犯,伤了你的那些杂碎一个都跑不了,他们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