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这个词用的是如此恰到好处。也再次点醒了漠晓，让他想起来一件可怕的事实。这些日子以来，漠晓和零美好的情人关系让他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漠晓知道，零的初衷爱的并不是他，而是溯游。

    二人都深知对方的想法但却谁都没有点破。

    他今天看到那位王子对零暧昧的举动心里竟然有点局促。当初他所做的无非是想试探零的底细，但还没开始就已然沉沦。随后漠溯洄告诉了零的本意，漠晓便开始肆无忌惮的用这副身体和他快活，因为他喜欢和这个人接触，喜欢和他在一起，他强大英俊，可以维护教导他，这是他的本能，他的基因里面就带着这个本能。但是他很担心，他怕零自始至终爱的只是这副皮囊。

    他的担心是对的。

    几日后，他们在这个国家首都议政大楼附近，零回头看了看似乎是在赌气的漠晓，无奈的摇摇头。

    零一身黑衣，将长发盘起，带上了护具和面罩，优先潜入进去。

    漠晓也穿着同样的衣服，腰上带着觉罗，瞪了他一眼，带上面罩默默地跟上。

    执行任务的时候漠晓很不高兴，他默契地配合着零，但是一个眼神都没有传递给他，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说，一个暧昧的互动都没有。

    其实零的内心也很烦闷，他现在只是故作镇定，他已经无法摆正漠晓在他心里的位置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个少年。但是，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事情的发展偏离最初的计划。

    潜行和暗杀对于优秀的黑衣而言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漠晓和零悄悄地潜入了阿尔西叔叔的议政楼，一共十三个重要官员，算上他叔叔一共十四条人命。他们控制了警报和监控室后分头行动，一人分一层洗干净。最后在顶楼汇合。

    位居人上的人，总是那么喜欢坐在高处。

    在一幢大门外，零扶住了门把手，漠晓拿着觉罗，银白色的刀刃弹出来。漠晓将它插入门缝，淡蓝色的生命源结晶扩散开来，他双手握住觉罗一刀切断门锁。零猛地将门打开，漠晓看清里面的人影，“嗖”地一下将手里的觉罗掷出去。

    零突然觉得不对，一把握住连接着觉罗的铁链，漠晓反应地比他慢了半秒，不过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破空而出的觉罗周身缠绕着蓝色的生命源烟雾，停在了半空中，刀尖距离一个男孩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公分。

    漠晓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直反胃。他不是没见过变态，只是没见过如此变态的。

    那个男孩的的四肢都是断的，看样子已经是陈年旧伤了，断肢顶端用金属扣包裹着，上面连着锁链。男孩满脸是血，赤裸的身上也全是血，他披散着一头金色的长发，若不是下面长着男性生殖器还以为这是个小姑娘。他骑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那个男子躺在地上裤子半褪，似乎性器还插在男孩的身体里。

    那个男孩眼神阴冷地看着他们。眼前的两个黑衣人遮挡住了面容，看样子并不是这里的人。他从下手那一刻开始就没想继续活下去。那个稍矮一些的黑衣人率先动作，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刀。另一个人走了过来蹲下身查看情况。

    中年男子被割破的大动脉，零翻开了他的眼睛看了看。随后看向这个男孩。

    男孩的耳朵上、乳头上、生殖器上、肚脐，甚至是锁骨都打着装饰性的银环和银钉。他的嘴里叼着一片锋利的金属片，满嘴是血。

    男孩决绝的眼神透出必死的决心，他将那片金属边吞回到嘴里，打算直接咽下去自杀。零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手指贴着金属片的边缘防止再次割到男孩的嘴角。由于太过着急，金属片割破了他的手套，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零扔下金属片，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鲜血瞬间止住。

    “别怕。”

    他的声音轻缓温柔。

    漠晓走过来指了指牵着男孩断肢的锁链，“来帮我。”零双手帮他伸紧链条，漠晓一刀斩断。依次解除了男孩四肢的禁锢。男孩不做声地看着他们。零想要将他抱起来，被漠晓一把推开。

    “我来。”

    漠晓抱着男孩将他从中年男子的性器上缓慢地拔下来，将他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扯下窗帘将男孩包裹起来。

    “走吧。”漠晓抱起来看着像襁褓里的男孩，直起身对零说道。

    阿尔西的军队进来的时候只需要劝降那些士兵就可以了。

    看着士兵们原有条不紊地带走俘虏，射杀反抗者，零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飞行摄像头，他知道艾利正坐在调度室里掌控着一切。

    一架小型飞行器降落在了他们身边，艾利的副官走下来对他们敬了个军礼。零对他点头示意一下，漠晓将怀里的男孩递给他。

    “找个地方好好安置他。”

    副官点点头，接过孩子后便离开了，留下了这架飞行器。

    漠晓摘下了头盔和面罩，戈壁的热风吹得他舒服了一些，站在这里正好能居高临下的望着远处的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