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蔓坐在肖玉溦车里,这是肖玉溦头一次自己开车,平日里都是专车接送,司机开路保镖护体。
肖玉溦带她去了自己最爱的一家饭店:凡食。
落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眼看去,便能看见肖玉溦的那座写字楼,独树在众多的高层里,惊艳绝伦,听说那座写字楼是十年前国际建筑设计大楼的一等奖。
肖玉溦今日敛去了生意人的锋芒和精锐,穿了件白t,坐在对面问她吃什么,阮心蔓看了眼菜单,点了几个小菜,肖玉溦看了看她点的,就点了几个肉菜。
菜上来时,阮心蔓有些懵。
菜少而精。
两个人八个菜,可以说是能吃个半饱。
尝一尝,我每次来都会点这个。肖玉溦夹了块凉拌牛肉给她,他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就像是平常的凡人,穿着朴素,话语柔和,不是那个坐在那里就能清寒森冷威慑众人的商人,高贵不可靠近,她甚至觉得他不会有感情,甚至对她都是例行公事般的照拂,只为了完成一件事而已。
挺好吃的。阮心蔓赞道。
肖玉溦看着她笑了笑,是不是很不习惯我这样?
阮心蔓点点头。
吃点垫垫肚子,晚上我带你去看星星。
什么?看星星?
肖玉溦真的带她去看了星星,在郊外的揽胜温泉山山顶。
肖玉溦带了瓶酒,和她靠在车头看头顶漫天星辰,一旁的点的驱蚊艾草香把这个黑夜变得迷蒙幻意。
我自己常常来这里看星星。他也就是从这里开始重生,一步步走上高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二哥。阮心蔓喝了口手里的白酒,肖玉溦真是不来虚的,一喝就是白酒开道,你突然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是啊,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的艰难。他消去了上辈子的爱情,消去了友情,一心只搞事业,本来对阮心蔓也想置之不理,可是看她活的异常艰难,心底突然软了下来,他本以为铁石心肠的重生,却还是逃不过世俗里本该就有的感情。
毕竟,他还是有颗肉长的心。
阮心蔓又喝了口酒,肖玉溦的艰难不是普通人财迷油盐生老病死上的艰,是他高处不胜寒的难吧。听闻他不近女色,甚至只为了利益结交朋友,清算合作伙伴的公司纳为己有,她也不懂,为什么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会不去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玩弄女人,做一切取悦自己的事。
二哥,去像个普通人一样。阮心蔓叹了口气,你也可以去过普通人完全企及不了生活,不用高岭之花独独一人。
我已经享受过了所有该享受的事。肖玉溦放下酒瓶,阮心蔓这才看见,他那一瓶白酒都见底了。
蔓蔓,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包括你的需求。肖玉溦看着她,明明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何眼神还是那么清明,没有带着半点喝酒后该有迷离,他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认真到阮心蔓已经完全了解到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为什么?他是对她有愧疚之心,还是他在可怜她。
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有你这样一个人在,无论我在哪里,似乎心底都有了牵绊,我似乎不再像一个只会争权夺利的机器,有你在,人生里总算是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阮心蔓不可否认的是,肖玉溦现在风流蕴藉,他好像飞跃过了一个极大的时间跨度在同她说这样的话。
你醉了吗?明天会不会又和平时一样,成为那个冷漠无情的肖玉溦。现在跟我说的,都是口头上的瞎话。阮心蔓看着他,你真的愿意做那样的人吗,和我做爱?
自然是真的,你看我像醉了吗?
自然是,不像。
好。阮心蔓闭上双眼,一口气把酒瓶里的白酒喝了个光,人生够狗血了,再狗血一点也无妨,各取所需,无情无爱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