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俯冲的鸟</h1>
与他的嘴唇分开,清冷的空气钻入炙热的口中。
她微张着嘴呼吸。
她想她像一只俯冲的鸟,只管坠入低空的快乐,忘了即将落地时的恐惧。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所以她逃跑了,孙怡宁发誓她自从大学体测八百米之后就没跑过这么快了。
她跑他追,没跑多远林璞就抓住她的衣角,“你跑什么啊?”
“就…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他被她逗笑了,眼睛弯得像月亮,眼角的痣是挂在月亮旁边的星星。
“那是我吓跑你的?”
不是你是鬼咧。
“没有,真的,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各自回家冷静一下。”
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和要爆发的火山温度差不多高了。
“好,那我等你回复。”
“啊?回复什么?”
“你说什么?!你的反射弧长到外太空了。”
“那你是我们那个那个的意思?”
“哪个哪个?”他轻笑。
“那别想了。”
“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
高中毕业那天本来她打算向他告白,谁知一场暴雨砸碎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她的暗恋无疾而终,以狼狈的姿态结束了这首不为人知的恋曲。
直到多年后的现在,
她才明白原来我们并不是生来就了解自己的,
石头砸向水面才有波纹,朝山谷大吼才有回声,
让他们错过这么多年的不是那场大雨,而是犹豫不决的她。
之后花了三天时间她才从那晚缓过来,林璞约她去逛书店。
本来他说要去楼下接她,她死活不肯,改约小区门口。
看见林璞已经等在那里,她企图以一种日剧女主的姿势想奔跑进他的怀里,结果冲劲太大两人险些一起摔倒,怪不好意思的。
他也觉得好笑:“孙女士,下次提前通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和生理准备先。”
她作势要掐他,隔着厚厚的衣物,简直隔靴搔痒,反被他抓住她的手,一起塞进他的口袋。
孙怡宁想起自己大学曾经被人介绍过一个男孩,见了几次面,当她听着那个男孩侃侃而谈时他的手抓住她放在外面的那只手,那是她第一次被男生牵手,兴许是那个男孩太紧张了手心里出了许多汗,牵起她手时湿漉漉的,让她感觉实在不太好,于是抽身而出,回到寝室连带那个男孩的联系方式全删了。
而林璞的手,干净清爽,她可以想象那双手拿手术刀时,弹钢琴时,甚至抚摸她乳房时的样子,又突然想到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他们搞不好分手了,她会不会再也牵不了这样一双手了。
“想什么呢。”
“想分手…”是话自己从嘴巴里跑出来的,不关她的事“不是不是…”
他拿另一只手敲她的脑袋:“怎么才几天呢就喜新厌旧了。”
“没有,在想你这么好,我一定不会和你分手。”
她主动靠近,搂过他的脖子,他的嘴唇温热,像动脉里滚烫的血,舌头碰到他的牙齿,她让他张开口腔,卷住他的舌头交缠。
唇齿相依,以前她还不懂,但她现在认为,这是情人间最温柔的接触。
如果知道林璞是为了来买《病玫瑰》和《手术剧场》这样的书她是必定不会来赴约。
“你这样好像小学的时候把虫子放进女生笔袋里的坏男孩哦。”她瘪瘪嘴瞪着他。
“我才不会把虫子放进别人笔袋里呢。”
“为什么啊?”
她原本以为会得到类似于“我才没那么幼稚”“那也太低级了”这样的回答。
结果林璞来了一句:“因为我自己也很害怕虫子啊。”
他怎么这么可爱,她在背后偷偷笑。
买完书后他们去打卡有名的泰国餐厅,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男孩送女孩回家,他们在路灯下吻别。
她想,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阳光 刚洗过的衣服 下雨后的彩虹 森林这些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爱的男孩动人的眼眸,比不上理想现实的快乐。
*更新如约而至 不知道我的这碗红烧肉什么时候可以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