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姨太太 (外室) 08</h1>
千百年来,有些资本的,权贵的人家总是不缺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风流轶事,没有那个资本的,也惯爱以大流放纵下身。姐妹共侍一夫,姑侄母女的亦不缺。
荒唐的,竟是还能流传至今,文字中夹含的滋味无一不在传播这类美德,女子天生该如此百依百顺,逆来顺受,为丈夫儿子纳妾,与外来者和平共处服服帖帖将丈夫侍候好,平常心去拜访鬼门关一次又一次。
着实,同理心这种东西若无相同的遭遇,近身体验过是很难真正做到的,莫说已经将利己拜金暴力融入在骨子里的男性。
卑掠没有打破这层薄膜时他对这些事也没有太大的感触,似乎生来便已经认定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正室看着自己的丈夫搂着小妾和妓子寻欢作乐,面对面的放荡行那君子风流,如何能真真做到心无波澜,发自内心为此欢喜?爱到恨到极点也不会好受,对配偶的占有欲是大多数人的本能,用了许多年的本子就算不喜欢了,厌倦了,扔在角落放灰,一朝见到有人肆意在上面涂写染上印记感到不悦才是正常的。
他以为,被囚在后院的女子应该更甚,生活的中心便是丈夫,占有欲之重又怎么能与现在相提并论。
这种现象的后遗症便是恋子,把无处宣泄憋闷的情绪转移在自己的孩子上,对孩子掌控欲极强,对孩子的对象充满敌意,容不下。
他不知袭罗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处理他和徐衔两人的事,若她是男人,卑掠当即了然,扮演深情专一的好妻子不冲撞她找自己泄欲,一个只爱不性一个只性不爱,总之揪出哪项都能有堂而皇之的解释。
真正发生过关系的男女之间都会不自觉的暴露出不一样的迹象,警惕如徐衔一定发现了马脚。
为此,徐衔很是注意了他一阵。
也许是他女装太成功,徐衔狐疑观察许久没能真正发现什么,便将目光从卑掠身上移开了。雇人去详查却痛苦的发现袭罗在那天晚上出去应酬真的酒后乱性了。
他放轻脚步,意图迅速而隐蔽地从徐衔身边路过,尽最大可能扫一眼袭罗的出轨对象。
徐衔整个人都灰暗了下来,真正发现袭罗出轨与想象中到底不一样,晴天霹雳万念俱灰不足以表达他的情感。
徐衔捂着眼,缩着身子卧在沙发上,照片就摆在茶几上。
袭罗乱性的对象比他要年少,翩翩少年,扬着嘴角笑得阳光,长相清秀。卑掠明白袭罗的口味,这种少年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类型。
但他万万想不到徐衔接下来的举动。
徐衔家世不俗,可他身体不行,不到万不得已徐家不会让他接手家业,毕竟徐衔还有兄弟。只是后继无力,比起袭罗家是差了太多。
徐家借着朋友的手在酒局上将那个男孩送给了袭罗,虽然没有明说是谁送的图什么,可,袭罗心思多深的一人,看破不说破,笑纳了。
接触不到他们圈子的袭罗一直被蒙在鼓里,他能够发现还是因为他跟着学校活动的时候撞破了袭罗和那位少年的事情。
少年性子比他要讨喜,嫩的很,非常大胆的要袭罗给他买吃的,咬了一口便抱着她小鸟反哺似的亲吻袭罗。
在大街上,没有半分避讳。
身旁家境较同校人要优越的女生鄙夷地同左右埋汰袭罗,离不开世风日下,有失妇德云云。
说实话,若是没有遇见袭罗,卑掠或许会被唬的有些盲目相信这些言论,如井底之蛙认定男人偷吃,女人守家的道理。可毕竟没有如果这一说,不论是身旁的女生还是和女生混在一起的纨绔,他们的修养眼界可见一斑。
与古时一样道理,家中大人唯恐他们有野心有能力手足相残,争夺家业闹得乌烟瘴气,刻意宠溺放纵,养废他们。
像袭罗这种被家族选中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论手段眼界城府都不一般,结识的人混迹的圈子自然水深谨慎。
瞧,他们自认是这城里的上层人士,却不认得袭罗这个人。莫说这座城,恐怕是大半发达地区的上层,官也好商也好不应该不认识袭罗的脸,袭罗在上层的圈子容貌出众这点也很出名。
所以他非常贴心的留在家中,袭罗若回来了那他便等袭罗临幸。徐衔近来状态憔悴不堪,像是也后悔了听从自家母亲的怂恿真把人送去了。
过了一阵子,卑掠再没有见过那个男孩,他很肯定袭罗已经解决了这个麻烦,并且高明的获得徐衔的感激。
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世上鲜少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绝大多数人出生并不理想。卑掠幼时卑贱如畜,躲避于阴冷潮湿污秽的灰色地带,他比大多人要明白选择的重要性。
每一次选择,卑掠都深思熟虑,最大可能保证不进但不退,一步一步爬到如今这日子。
最终,他还是接过袭罗递过来的证件与机票,去往欧洲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