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赵彻按照她指的路,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便离开了。
林知晓一蹦三跳地上楼,背靠在房间门上把自己锁住,快乐得发狂又无比害怕,现在已经有种子在她心里发芽,她要怎样才能给予那脆弱的少女心持续的养料?那萌动像吗啡,让人暂时忘却了成长的其它痛苦,尝到了一点甜头,便忍不住渴望第二口。
她承认自己也被只是被冲动驱使,但年少的时光那么好挥霍,她看着自行车始远的背影,狠下心决定浪费,要偷偷地离他再近一点。
对于赵彻来说那天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他飞速地骑行着,沿着反方向骑了许久,终于驶向熟悉的马路。在一个拐角处还差点和人相撞。
“你眼瞎啦?看不见路啊?”对方开口激烈。
赵没有认错,只是一直看着他,并且紧闭着双唇,直到那人一边骂他神经病一边离开,他才把右腿校服裤拉开,查看擦碰出来的的伤口。
好在擦伤不算很严重,仅在表面渗出了点血,紧绷着有点痛感,赵彻把裤脚放下,骑车回了家。
到家后他迅速放下书包,走到厨房。
说是厨房,实际上只是房间的一个角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能从整齐的锅碗摆放看出主人对洁净的追求。他熟练地通过煤气阀操纵火候,左右手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搅拌又是翻炒,最后把美味盛出打包好,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赵彻一手把餐盒抓住,另一手拎上外套就往医院赶,比谁都急切,每天约好七点给妈妈送饭,这次却因为贪睡足足晚了一个半小时。
要不就说在学校里交了个小女朋友,送她回家迟了吧,他在心里编造着理由,转念又想,不行,这番提起,以后“小女朋友”必定得多次登场,妈的,还是老老实实说自己被罚写稿子了吧。
毕竟在妈妈面前,赵彻只是一个学习不好但是跑步顶快的男孩。
而林知晓对这些是一无所知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当年除了班主任,几乎没有人知道赵彻的家庭情况。大家只知道他首先是个差生,其次很大可能性是个烂人。谁叫他滥用那张脸经常和班花们眉来眼去,说不定早就泡到了谁,并且早早滚到床上,做高中生不被允许的事。大家对此心照不宣,除了校队的几个哥们,几乎没什么老同学真心对他,再加上他出了些事后迅速辍学,文化水平也不算高,脸再不错,也没有女同学正眼瞧他。
林知晓也不知道,赵彻一直在思考,她到底是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
此刻林知晓正吃着赵彻做的竹笋炒肉,心里惊叹于他的手艺,嘟囔着他做工头还不如去开饭店。赵彻看着她努力克制自己狼狈的吃相,十分满意地走出了办公室,他坐在还未加防护的窗上和民工们聚在一起抽烟,再加上那张脸,足以让人惊心动魄。林知晓刚从办公室出来就闻到浓到呛人的烟味,云里雾里间只听到赵彻爽朗的笑声。
她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像个大姐头一般颇有势力地把众人驱散去午休了。赵彻把烟灭了,偷跑到她旁边逗她,“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滚,大庭广众之下少来这套不三不四的。”
“冤枉啊,我什么也没说啊。”
林知晓在脑海里重放了他的问句,发现的确是自己过于敏感,主动往那方面想了,险些涨红了脸。
赵彻看她的反应,觉得特开心特有趣,同时又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但他很少感到做爱以外的事也很有意思,找到了一件便乐此不疲。
他站起身,拍掉了膝上的灰,装模做样地整理一番,“怎么样,林小姐,今天晚上赏个脸一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