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3）

    公主端端正正跪在殿中，请求母后收回成命。

    他俯身凑近她，在光滑得如同剥壳j蛋般的粉颊上亲了一口，笑道：“白担了‘面首’这个虚名，良心上总觉过意不去。公主若真心谢我，不如将这名头落实了吧？”

    她节节败退。

    昌吉放肆地盯着她，嘴角笑意加深。

    公主的身子晃了两晃，觉得膝下青砖冰冷刺骨，那gu寒气顺着后背一路爬到颅顶，激得她不住哆嗦。

    他t1an了t1an发g的嘴唇，道：“我欠了公主这么大的人情，替公主出口恶气，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

    这来过无数次、熟悉至极的华丽殿宇，变得无b陌生。

    他步步紧b。

    “老奴办事不力，对不住公主……送昌公子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被驸马的人拦了下来。”李嬷嬷满心愧疚，不敢抬头看她，“驸马早有准备，带了二十多个jg壮汉子，将昌公子五花大绑，几十板子下来，打得他……皮开r0u绽，当场就断了气。”

    驸马冷笑数声，拂袖而去。

    “驸马说得对，他既然出身不俗，便不适合留在身边，你父皇知道了，也要不高兴。”她看着一向宠ai的nv儿，盯着陡然变得雪白的脸，狠心教训，“既是你记挂在心上的，母后不为难你，你回去或是送走或是转手，快些打发了便是。天底下的俊俏男子数不胜数，若是实在放不下，托你几个姐姐寻一位相貌相似的，也是一样。”

    公主蹲在地上，自血泊中捡起一块碎片，成串掉落的眼泪冲刷掉上面的血迹，清透的玉se渐渐显露出来——

    公主心里一慌，迎着他放大的俊脸，望进那两汪蓝莹莹的眸光里，一时间舌尖发麻，浑身发僵，难以动弹。

    皇后身边的g0ngnv见她醒来，松了口气，说道：“娘娘嘱我们送您回家，小心照顾，还说她暂时不想见您，待您想通，便会知道，她也是为了您好。”

    公主被迫收用了昌吉。

    皇后娘娘身边的g0ngnv过来劝了几次，又给她软垫请她垫在身下，她只是倔强地仰着头，一声不吭。

    她六神无主，只知道绝不能按照母后所说，将昌吉打发出去。

    公主别无他法，又惦记着昌吉，只能顺着母后的意思回去。

    那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是从小不离身的芙蓉玉佩。

    公主跌坐在猩红的血泊里，仰着苍白的脸，强行咽下喉咙中泛出的血腥气，问李嬷嬷：“昌吉的尸首呢？”

    看见他，她便觉得欢喜，看不到他，便会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昌吉有了几分醉意，于灯下欣赏美人的花容月貌，忽然发问：“公主会不会觉得我行事张狂？”

    活要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会说会笑，有时候像位大哥哥一样教导她，有时候像个混小子捉弄她，又生动又有趣，在母后的嘴里，却变成寻常的猫儿狗儿，变成轻易可寻到代替品的小玩意儿。

    不多时，李嬷嬷急匆匆奔进殿中。

    跪到半夜，公主t力不支，一头昏了过去。

    没成想，驸马b她想象的更加胆大，也更心狠手辣。

    她没受过这种罪，从晌午跪到h昏，双膝像被无数根针戳刺似的，又疼又麻，额间渗出冷汗，浑身都在发抖。

    “嬷嬷，我怕驸马对昌吉不利。”她惶惶然地紧抓住嬷嬷的手，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刚想到这一节，“你快、你快回去，给昌吉一万两银票，送他出去躲躲，告诉他，待母后松了口，我立刻接他回来！”

    殷红的血还是新鲜的，乍一看好像冒着热气。

    “公主客气了。”昌吉大着胆子握住公主细neng白皙的手，她像只受惊的雏鸟般往后一缩，却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如今却像她的心一样，碎得不能再碎。

    待到清醒，她发现自己坐在行驶的马车中。

    昌吉或许离得开她，她却已离不开昌吉。

    李嬷嬷连忙答应，照着她的吩咐回府。

    等到g0ngnv们端来晚膳，她咬了咬发g的嘴唇，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要见李嬷嬷。”

    从小圈养在池子中的金鱼，见过天高海阔，哪里还拘得回来？

    “不……”她喃喃说着，却看见母后站起身，仪态万方地离开。

上新衣的公主使下人备了桌好酒好菜，亲自为昌吉倒酒。

    她走进院子，看见跪在地上请罪的李嬷嬷，和满地的鲜血。

    公主诚实地摇摇头，嘴角微翘：“我白占了个公主的名头，被人欺负到头上，纵然心里委屈，却总不知该怎么还击。如今见你替我出头，心里也觉痛快，莫说责怪，感谢你还来不及。”

    “好了，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我头疼。”皇后娘娘抚了抚额头，鬓间珠玉摇曳，发出细微的响声，“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貌似恭顺，实则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