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是母亲送给我和林安的管家。
或者说曾经是。
现在的他早就屈从于父亲所给予的肉体的欢乐,成了他监视我们兄弟俩的绝佳的道具。
我谨慎的看着眼前男人精致漂亮的面容。心中默默想道:决不能让父亲捉到林安的短板。
惊觉最近父亲看林安的眼神越来越怪异,又联系起上次在书房外面偷听到的父亲和医生的对话,我不由得警觉起来。
“啊怎么了?”不着痕迹的把小安往我身后推了推,隔绝了沈嘉探究的视线,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先生找我?”
“先生”是对沈嘉尊敬的称呼。尽管他只大了我两岁。但是这称呼配沈嘉一点都不亏,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这个人地位身价早就高到不必在林家受累做管家的地步,又为什么会赖在这里不走?莫不是舍不得父亲?
我嘴角嘲讽得扬起。
听到我的敬称,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沈嘉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他轻轻低下脑袋,略长的刘海儿遮住了他的眼睛:“薛医生刚打电话提醒您诊疗时间到了。”
“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只觉着脑袋雷劈了一样瞬间僵在原地。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终究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啊好我我知道了。”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过去,就算是再怎么试图掩盖,我的恐惧还是如同海啸,铺天盖地的袭来。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今天是每月一次的“采血”的日子。
林安懂唇语,在知道这消息后身子一僵,像是被我的恐惧所传染一般,战战兢兢的扯住我的衣角,紧紧的
“哥哥”小安脸色煞白:“不要去”
每次采完血我都下不了床,身体严重亏空,最严重的那次昏迷了好久,久到小安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趴在床沿上哭得稀里哗啦。
“别去别去好不好?”林安的大眼睛变得湿润了,像是下一秒就会有液体流出来一般。他冲我哀求道。
我看着小安,心疼得厉害,却又无计可施。
林安是林家的小儿子,尽管并不被父亲喜欢,却仍被保护的非常好,所以,对林家糟糕的经济现状一无所知。
温文尔雅的父亲并不是经商的料,他对于诗词古文的爱好远远大于对金钱的重视,现在的林家看着风光,但实际上早就成了一副空壳。
几乎可以说,现在的家里的经济都是靠我这怪物一般的血液支撑起来的。
是的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又或者说我当时年纪还小,不设防,于是,被沈嘉看到了我的一滴血滴在枯黄的小草上,那株小生命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绿油油的生机。沈嘉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被送进研究所,证明我的血液有“空前的”药用价值所以供不应求
我并不是憎恨父亲拿我的血换取财富的行为,毕竟,这个家里有林安,有母亲,还有我所怀念的一切,就算是父亲不处心积虑的防止我逃跑,我也会留在这里。
只不过
我看着沈嘉沉默着为坐上车的我盖上一个毯子:“少爷,外面起风了,要注意不要着凉。”
我承认我一直看不透这个男人。如此矛盾的行为会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除了演戏之外想不出别的可能。
“呵”
我冷笑一声,算是对沈嘉的答复。
车子启动之后,我趴在后座上看着后面的男人的身影——纤细而修长,却又沉默坚韧,直到我转过拐角都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肯抬起头来。
“假惺惺。”
我苦笑着摇摇头,转回身体。当年那家伙强行压着我在我身上起伏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作呢?反而似乎很享受“强奸犯”的待遇,让我迷恋上跟男人做爱的滋味。就像是一条蛇,充满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