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虽不知面前美人为何突然转变了思绪,却是从善如流被牵着走向床榻。
“你先躺下吧,我去拿医药箱。”戴纳说罢,松了手,转身于一旁立柜翻找。
诺德下意识抓握掌心,再无柔软触觉,心头一时空落。坐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身下是花纹精致触感细腻的名贵床单,诺德低头瞅一眼自己脏污带血的粗布上衣,垂眸思索片刻,而后松了系带脱去衣裳。
“诶?!你怎么”戴纳回过头来,便被那肌肉饱满的赤裸肉体晃了眼睛,一时愣在原地,眼神飘忽,睫毛轻颤,哪里还有半点儿运筹帷幄、说一不二的王后模样。
诺德见状立时觉得唐突了美人,连忙解释道“抱歉!我只是怕带血的上衣弄脏您的床单,并不是耍流氓”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显得十足笨拙。
戴纳了然,他不过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男性的肉体,一时震惊于那肩臂的宽广、肌肉的饱满,甚至于连那结实肌理上或新或旧的伤疤,都那么具有近乎攻击性的美感。尚未从之前自亵的快感中缓过来的戴纳复又乱了呼吸,心底燃起对欲望的渴求,脸和身体都慢慢热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似乎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荷尔蒙的气息,他自己却是没有察觉,尚且老老实实坐在床边,看戴纳久未回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戴纳紧了紧捧着医药箱的手,说不清心头想逃离又想靠近的矛盾思绪,举步走向床边。
“快躺下吧,看起来你伤的不轻,躺下会舒服一些。”戴纳将箱子置于床头柜上,轻扶住诺德肩头,抽了一旁枕头,让人倚靠其上。
诺德被肩头柔软温热的触感和鼻尖满溢的馨香吸引去全部注意力,自然顺从躺下。无意瞥见戴纳弯腰时不慎露出了白腻乳肉,鼻息立刻粗重几分,瞬间移开目光,脑海却不断回放那香艳一幕。
戴纳认真处理着伤口,自然未察觉到这些小细节。用镊子夹了棉花蘸取酒精擦拭那狰狞伤口,戴纳柔声问道“怎么会受伤?”
“打猎的时候被那奸诈黑熊偷袭了,不过没大碍,我避开了要害,这些口子看着可怖,实际都只是皮肉伤。”诺德见戴纳主动搭话,忙应到,也不知是为了宽谁的心,说得轻巧,还作势动了动肩膀以示自己真就没有大问题,却不料崩开肩膀处已然凝固的伤口,鲜血立时涌出。
“诶!”戴纳连忙拿过一旁纱布去捂那伤口,嘴里责怪“小心一点儿啊!”
却是不知自己美艳眉目飞出的眼刀有多苏人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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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纳刚才忙于为诺德止血,单膝跪于他身侧,一手捂在他肩头,几乎整个人都快窝进他怀里。后知后觉此刻姿势有多暧昧亲密,又对上身下人灼灼目光,戴纳恍了神忙要抽身离开。
却未能如愿,被拦腰搂住。
“??你你干什么?”戴纳被带入一个滚烫赤裸的胸膛,偏过头躲开那越来越近的炽热鼻息,一句质问的话却说的软软糯糯毫无底气,倒是更像撒娇。
诺德也不知自己是吃了谁给的豹子胆,居然下意识便搂住了那纤细腰肢。忆起方才翻墙时在院中见着那对野战正酣的男女,回想坊间对王后戏谑的调侃“守活寡的贵族小姐”,不由对眼前人充满怜惜。凑近那红艳耳垂,笃定道“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我亲爱的王后陛下了。”
戴纳浅浅挣扎着“知道还不快放开!你这可是在调戏国王的人!信不信我治你死罪!”手却依旧捂在诺德肩头,威胁的话瞬间大打折扣。
诺德失笑,将人揽得更紧些,直视那双碧蓝通透的眼,敛了笑认真道“自然是信的。不过在领罪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您真的快乐吗?”
“快乐吗?”戴纳闻言愣住,回望着面前男人深邃的琥珀色瞳孔,“快乐吗?似乎从未有人关心过我是否快乐,我的存在除了供人调侃嘲笑,便是如同机器一般维持这偌大国家的运转,我快乐与否从未有人真正在乎。”
戴纳思绪纷乱,一时委屈辛酸满溢心头,狭长莹亮的大眼睛都似敛了光蒙上雾气。
“陛下?”低沉温柔的男声响起,戴纳回过神来,感受到腰侧安慰般的轻抚,长翘睫毛轻颤,敛去晦暗不明的目光。
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戴纳好半晌才道“我快不快乐,你关心吗?”
“当然!”诺德斩钉截铁道。
戴纳覆上腰侧宽厚手掌,又摸到那一处熟悉的伤疤,心头苦笑“当然?他可能都没认出我,甚至忘了我,这‘当然’怕只是为了眼下这一副皮囊吧?”
压下心头苦涩,戴纳又道“那你能带给我快乐吗?”
“我”诺德刚要回话便被戴纳用食指封了唇。
“先别急着回答,用实际告诉我答案。”戴纳一改先前逃避姿态,如是说着,越来越贴近诺德。
话音落下,那粉嫩唇瓣便也落下,落在诺德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