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醒了,只不过药效还没过,这会儿迷糊着。”男人把阿袁带到工厂里。
废旧的工厂,底下还堆放着工业废料,楼上却是一顶一的干净。楼层被规范出几间房间,靠近楼梯这一个,里头还能听见男人的嚎叫声。
随后不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带着白色的常温箱从房间出来。
阿袁瞥了一眼,却没什么多余表情。仅存的正义感从军队里出来便消失殆尽了,这会儿自己也没那个精气神管什么卖肾不卖肾,自愿不自愿的问题。
走到中间有一个小型的办公室,男人送到那儿就退下了,说:“玉老板在办公室,您请。”
阿袁直接推门进去,被叫做玉老板的男人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听到推门声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说:“是袁先生?”
“嗯。”
“啊,那位病人你现在要见吗?”
玉老板是做催眠的,不过没有执照。
应该说国内外都没人敢给他发这个执照,这人没有经过系统科学的催眠训练,只靠着看书的兴趣,在国内开了一家黑市医院。
不敢摆在台面上的枪伤,肾源区,甚至人体改造。
玉老板一边带路一边说:“这个人的思维能力反应能力都是最强的,在我侵入他的大脑的同时,他还会拼了命的反抗。如果不是他的那些良性反抗他也不会清醒这么早。”
“他现在一点记忆都没了?”
“对的。”玉老板说,“情感反应和一些固定的条件反射可能不会忘记,不过相信你假以时日的陪伴,他会将那些忘掉的。”
说着推开了一扇门,里面病床上躺着人,背对着他们,身上奇奇怪怪的管子插了一堆,听到声音后扭头看了一眼。
阿袁仅凭这一眼就断定了。
于月萧他没有记忆了。
“你是谁?”
阿袁从口袋里拿出衣服,一件件给他穿上,从衬衫领口一直扣到最后。于月萧任由他摆弄,乖乖把衣服穿上后,从床上坐着踏出第一步却软了脚,猛地跪在地上,疼得他脸色发白。
“?”
接收到阿袁不善的眼神,玉老板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说:“他的大脑还对他身体不熟练,刚开始几个月动作会困难一些。”
阿袁没说话,扣住于月萧的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你是我爸爸吗?”
阿袁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又回头给了一个眼神给玉老板。
玉老板又往后退了一步,说:“他潜意识会记起自己印象最为深刻的人,如果你要跟他迅速熟悉起来,最好还是认了这个称呼。这很情趣,不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别再做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事。”
阿袁说完,抱着于月萧离开。
留着在原地抹鼻子的男人,隔了半晌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