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带着墨镜,先四处看了看,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看到宿舍的简陋样子又骂了几句,随后拍拍于月萧的桌子,说:“我睡这床,你搬过去。”
于月萧正擦桌子,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瞪什么瞪啊,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靠——这空气质量。”
爸说了别惹事。
想到这茬,于月萧选择不搭理他,把那男生拍出的手汗印擦了,把脏帕子拿出去洗干净。
“诶你干嘛!”
屋子里传来叶茶的声音,于月萧叹了口气,回去一看,自己的寝具已经掉在地上。刚铺好的床也乱成一团。
那男生一脸你不收拾我替你收拾的模样,还扯着床单不放。
爸也说了实在避免不了惹事就永绝后患他兜着。
于月萧上前猛地抓住那男生的手腕,往后一掰,男生的惨叫声还没从喉咙传出来,于月萧就直接一脚踹上他的胸膛,狠狠压在地上,说:“别动我东西。”
原本离开阿袁心情就差,收拾完那刺头儿看到自己床单又多添几枚脚印,于月萧心情可以说到了历史最低点。
叶茶看着这一连串动作,咽了口唾沫说:“额要不我给你洗洗吧?”
于月萧皱着眉,说:“不用,搁着吧。”
说完就要离开的样子,叶茶也不管地上还躺着狼吼的男人,说:“诶,今晚查寝呢!你去哪儿啊!”
“回家。”
阿袁下午打盹儿,突然梦到自家小孩儿回来了,还买了俩糖葫芦串儿,坐在收银台那儿一个个啃,啃得嘴唇都泛着红。
冰糖没一会儿就被那小舌头舔得干干净净的,含着山楂又不咬,在嘴里头咕噜来咕噜去。再张嘴那山楂肉就没了,舌头上就剩下几个籽儿。
阿袁觉得脸热,突然嘴馋,想知道那糖葫芦串是什么味道。
“爸——爸——”
阿袁一个激灵醒来,看到来人揉了揉眼睛,说:“糖葫芦串?”
于月萧皱了皱眉,自己这爸叫自己的名字没个准谱的,小兔子小祖宗的叫,这会儿叫糖葫芦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新设定。想通这茬于月萧就没纠正他,说:“回家吗?我不想呆在这儿。”
祖宗发话,哪有不从的道理。
阿袁搓了搓脸,刚准备起身,突然愣住,脸憋得通红,说:“咳——你先回去吧,我锁了门再回来。”
于月萧没想别的事儿,自己一下午也着了火,说:“那我先回去了。”
确定人走了之后,阿袁迅速起来把卷帘门往下拉。
裤裆里头湿漉漉的,内裤紧紧贴在身上。像是干了坏事似的,阿袁脸上热度半天下不来。从货架上拿了个新内裤换上,旧的那条塞到垃圾桶里,怕被于月萧发现,阿袁还打了好几个死结,拿上垃圾走到离家好几个路口远的垃圾车丢了。
自己这是青春期又来了一次?
回来路上阿袁还没忘自家儿子说想吃烧鸡的事儿,顺道排队买了,一路晃着往家里走。神经粗大的人还是有好处的,就是遇到什么尴尬事儿,一打岔就会忘。
阿袁一直以这个能力沾沾自喜,原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家里头支了个葡萄架子,阿袁做别的不行,这些种地养花的活儿倒是熟练。隔壁院儿的小孩儿友情资助俩葡萄秧子,回头阿袁就种上了。
这会儿已经长到架子顶,上头绿油油的。阿袁也不打算吃这葡萄,就是看着这绿油油的喜人,便往大了整,再把架子扩了一半,底下自己搬了木料回来做了俩木凳木桌。
阿袁拿着烧鸡回来,就看到于月萧坐在那木凳上做耳环。
这近九月的天气还是齁热的,于月萧就穿了个小背心和裤衩子,下头蹬着一双人字拖。四肢修长,挤在那木凳上显得人格外清秀。
耳环是细致活,于月萧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头汗,专注的样子让阿袁压了一下午的邪火又复燃了。
他是想养着一便宜儿子。
可没想到这儿子这么性感啊。
阿袁咽了口唾沫,心想性感这词用到于月萧身上竟然一点都不唐突。
真他妈是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