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我是你爸,下来,我们去医院。”
于月萧眯着眼看了他,突然笑着说:“爸?呵,你另外那只眼睛也不想要了?”
阿袁瞳孔一缩,右眼仿佛又开始疼痛。明明里面装着义眼,却还是会疼痛。
看着于月萧像是恢复记忆了,阿袁反而没那么惊慌了,说:“有种就挖。”
于月萧从床上直接翻身跳下,腿搭在阿袁的肩膀上一个翻身,膝盖立刻狠狠的箍在他脖颈处,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膝盖骨就会碾碎他的喉咙。
事情发展得太快,门口那仨门神看着跟他妈神话故事一样。
父子仇还能这么狠的啊?
还没等他们想清楚,阿袁已经迅速解了十字锁喉,忍着喉咙的疼痛环抱着于月萧从高处狠狠按在地上,脆弱的地砖立刻碎裂。于月萧因为生病战斗力自然不敌,没一会儿就被阿袁控制住四肢。
于月萧还想反抗,阿袁从桌上操起一个物件反手就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再强的人,这么几下打击也没了力气。于月萧手还扣着他的手臂,脱力的垂到一边后,阿袁手臂上有五道刺眼的血痕。
他阿袁看着手里头已经碎裂的木碗,他还记得于月萧多喜欢这碗,大半夜摆在床头柜还要开灯瞅上两眼。
这下
阿袁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
“我靠。”
“我靠。”
“我靠。”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阿袁抱着人离开,良久之后,杜迎才指着他离去的背影说:“这该不会是师傅的仇人,上门寻仇的吧?”
啤酒盖眼镜这也紧张起来了,说:“于月萧手机上存着爸爸,我才拨过去的,你们赶紧看看是不是我眼睛弱视又严重了没看清楚。”
叶茶把角落里已经摔裂的手机捡起来,屏幕已经碎了,不过还可以看到拨出页面上头写着爸爸两个字。
这下三人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了。
正对宿舍门的地砖已经粉碎,告诉他们,刚刚那个不是梦。
于月萧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之后浑身都疼,尤其是后脑勺和后背,跟被大象碾过似的。
“爸咳——爸?”
听到动静,阿袁才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碗白粥。
就是一般的白米粥,还有些糊味,不过温度正好。
于月萧喝完粥,心里计算着自己爸爸偷偷把粥温过几次。
“喉咙还疼吗?”
于月萧摇头,说:“想洗澡。”
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被子里又湿又热,弄得他又出一身冷汗。
原本以为阿袁会拒绝,没想到阿袁点了头。
过会儿他才知道为什么阿袁会点头。
家里只有淋浴,阿袁给于月萧做了一个浴桶,木头料子的,已经刷上漆了,闻着一股木头香味。
阿袁试了试水温,把于月萧从床上打横抱起,说:“你试试烫不烫?”
大概自己身上温度还高着,水温正是时候,于月萧泡在水里,没一会儿直接把头埋在水里闭气。玩够了才从桶里仰起头,这才发现阿袁没走,站在桶外冷冷的看着他。
原本还炽热的身体,突然就像投进了冰窖。
于月萧扣着木桶边,说:“爸?”
阿袁别过头,没说话,于月萧却慌了,他第一次被他这么注视。
为什么?
于月萧手都在发抖,是因为那件事?
是因为他不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