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回来的那一天,是克洛尔这一个多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他觉得他或许是玩得太累了,和那些情夫们玩的很累,伊诺玩的也很累,和侯爵一起玩是最累的。他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是真实的,他在梦里还是原来那个叫做克洛尔·莱特的,而现在他连原本的姓氏都不属于他自己了。他现在是瑟福侯爵夫人,是侯爵的。
然而现在他还没有走上绝路,他还有机会变回去,只要侯爵抛弃他的话,他就又能变回原本的样子。
青年像只被豢养太久了的猫,虽然向往自由,但是一旦真的自由了,却无处可去。
一想到这里,他就宁愿继续这样的生活。
他甚至连王城也不想回,伊诺给他写了好几封信,邀请侯爵和侯爵夫人一同参加他和国王的婚礼,他最后还是没有回去。
“我不想去见那些老熟人。”他指的“老熟人”自然是他的那些情夫们,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会恨他还是继续爱他,而青年对他们不恨也不爱,他们只是“复仇对象”,而克洛尔自己只是“道具”。只有侯爵一个人是“主角”,男人使用他,操纵他,利用他,在侯爵完成了对那些的复仇之后,他这个“道具”就失去了其原本的价值。他再也不用花费心力去勾引那些,同时这也意味着他再也帮不上侯爵的忙。
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继续当着他的侯爵夫人,男人似乎也从来没有起过离婚的念头。
侯爵一心想要做回从前那个温柔的绅士,却没想到他的夫人其实并不习惯这样温柔的丈夫。
“你怕疼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少做点。”克洛尔甚至一时无法接受这话是从侯爵嘴里说出来的,这让他觉得侯爵变成了一个好男人。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为此感到不满:明明他已经被侯爵逼成了一个淫荡的婊子,为什么侯爵却还可以做回那个温柔的绅士。
克洛尔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他甚至不想“走上正轨”,当他深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的角色所吞噬时,他决定为自己做些什么。
侯爵夫人为此花掉了他的全部积蓄——这是很大一笔数目,这些钱或许可以一口气买下现在黑市里正在流通的所有抑制剂,然而侯爵夫人一掷千金,却只买了一粒药。
那天他从布雷特镇的地下交易所回来之后就去厨房找管家多诺万先生要了杯热水。侯爵夫人回房间吃了药,喝了水,在当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只是觉得有些困,然后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种独特的信息素香气开始在侯爵夫人的房间里飘荡,它们柔和却又沁人心脾,既不是放荡的玫瑰也不是纯洁的香堇,那气味并不会让为之狂热,却有可能让某个为之情有独钟。
侯爵夫人的发情期到了,侯爵却毫无意识。
因为他是个,闻不到发情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