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杜若从看守所被人放了出来,之前负责看守他的人说:“出去吧,你家里人给你交了钱,以后别太冲动了。”
再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杜若感觉太阳有些刺眼,他伸手挡了下阳光,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令他失望的是,那个让他等待的人并没有来。
当初被带走的时候,他身上带了手机和钥匙,只是在看守所里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被暂时扣押,临到他出来的时候才还给了他。
杜若用身上仅有的零钱坐了公交,到学校附近的站台停下,下了车之后,对面就是大学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转了个方向,走进一处高档小区。
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门顺利的开了,他松了口气。
走进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水声,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就多了一点笑意。
他顺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发现是厨房里的水龙头没有关好。
他找了房子一圈,并没有人。
阳台上养着的花花草草都有点蔫了,一副非常缺水的样子。
从房间里空气不新鲜的程度来看,这个房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人了。
阳台上还挂着洗好的衣服,但是最厚的那件都已经干透了,冰箱还是通着电的,但里头的东西显然许久没有被人动过了。
杜若心里咯噔一声,他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给花草浇了水,换掉冰箱里过期了的食品,把衣服收下来,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小心地把钥匙放在口袋里,压一压,钥匙放妥当了。
这个时候手机的电也充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大敢看,把手机充电拔了,直接把手机放进衣兜,才往学校里走去。
但是令他失望的事情是,学校里也没有江笑。
他坐在宿舍里,等到了回来的舍友。
舍友们显然没有想到杜若会被放出来,江家那边,拿出了杜若被冤枉的证据,以保密作为交换条件,让杜若的导师家人不计较,主动要求和解。
那些证据被捅出来,那位导师的名誉显然会毁掉,而且本身就是杜若的老师先动的手,人没有受伤,杜若也算是正当防卫。
学校也出了声明,说之前只是误会。但辟谣跑断腿,杜若平日里阴沉沉的,他们也很难对这个性格孤僻室友亲近起来。
见到杜若,而只像往常一样,把对方当透明人。
杜若却说话了:“江笑呢,他去哪了?”
他刚刚查看了江笑的朋友圈,结果发现对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全部删了,他试着搜索对方,然后发现其实不是被删,而是被人拉入了黑名单。
没有办法看江笑的消息,他心中难免焦躁,舍友们和他都是同一个专业的,天天去上课,肯定知道江笑去哪了。
他的表情阴沉,语气看起来很凶,虽然经过江笑的改造,他的容貌可以说的上十分精致美丽,但是这份美丽没有什么人气,有点像是日本故事里那种漂亮的人偶,精致却又阴森森的。
舍友们人高马大的,却也生出几分害怕来,很快说了实话:“江笑他出国了,就是前几天他妈来办的手续。”
话音落下,杜若的眼神却更加阴沉了。
就在舍友们以为自己会被发疯的杜若捅一刀的时候,对方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们一个。
直到杜若出去了,他们才松了口气,还小声地说:“他也太吓人了吧。”
“不知道啊,据说之前江笑和他还是男朋友,这次还是江笑家里动用人脉把他捞出来的。啧,可怜了那个老师,屈服于强权。”
人们总是只相信自己想知道的真相,就算学校做了澄清,杜若在别人眼中也是个疯子,或者说杀人未遂的杀人犯。
杜若出了门,也没有去教室,而是回了他和江笑的待着的房子。
他在浴缸里放了一大缸的热水,脱光了身上的每一件衣服,然后缓慢的躺下去。
热水漫过他的身体,杜若的手则放在自己的性器上,缓慢的撸动,最后,他想着江笑的脸,想象着对方的话,然后射了出来。
射完之后,就是无尽的空虚,并没有谁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
水的温度渐渐凉了,不像那个男人,身体永远是温热的,他在冷水中躺了一会,然后猛地直起身来,低声吐出两个字来:“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