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相亲（二）

    乔冽坐在离加文和赫克托小姐不远的一个位置，手里把玩着下车时加文扔给他的一个手表。他随便按了几下，空中突然出现了立体投影。乔冽换了个方向，让影像落在桌子上。

    “我是助手，竭诚为您服务。”

    “搜索一下向导，还有生物机器人。”

    一行行字出现在乔冽眼前：

    词条：向导

    特点：体质较弱，常为女性，发情期需与哨兵结合；拥有精神力，可以抚慰狂躁的哨兵

    伴侣状况：常常和哨兵结合，少数与普通人结合

    词条：生物机器人

    形态：丰富

    工作机制：模拟生物大脑的神经系统，拥有一定的自主意识

    乔冽又查了现在的年份，哨兵是什么东西，加文这个名字大量信息涌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他抬起头，喝了口手边的柠檬水，望向左手边。

    以白色为主色调的餐厅，用青绿、浅黄的直线条点缀，坐落在一个小花园里，加上轻柔和缓的音乐，十分适合约会。加文和赫克托小姐面对面坐着，美貌不相上下，似乎聊得不错，赫克托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

    十有八成能成，乔冽判定。突然，加文和赫克托小姐的神色都紧张起来，赫克托小姐把手放在加文的额头上，加文闭上眼睛。

    这是什么仪式？

    向导可以为哨兵进行精神抚慰，形式多样，可以看起来有一点像。这么说，加文应该是哨兵，对面的那位小姐便是向导了。

    加文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乔冽看见他的肩膀紧缩，额头上隐隐暴露出青筋，这是因为不匹配吗？

    良久，加文脸色苍白地睁开眼睛。赫克托小姐有些遗憾地说道：“很可惜，我们不匹配。”

    加文仍然眉心紧蹙，流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说道：“抱歉。”

    “是我该觉得遗憾才对，但是不论如何，认识你很高兴。”赫克托小姐举起酒杯，俩人轻轻碰了一下。餐厅里的一首曲子奏到收尾时候，他们刚好结束谈话。

    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加文的脸色仍然没恢复，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乔冽觉得自己有必要讨好一下：“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加文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真的是向导？”

    乔冽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的资料告诉他——这个世界向导的数量不多，所以经他分析，加文十有八九以为他是个向导所以才那么轻易留下他，但是加文显然不是个傻子，他恐怕已经开始怀疑了。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说的按摩就是指手工旋转太阳穴，万一加文让他来个精神抚慰他十有八九就露馅了。乔冽脑子飞快地转了两下，回答道：“当然是了，不过我估计我十有八九跟您不匹配，所以我就来个物理按摩吧。”

    加文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乔冽伸出食指落在加文的太阳穴旁，冰凉的温度传来。据说被不匹配的向导做了精神抚慰，有些高敏感度的哨兵会相当难受。加文当属此类。

    古语云：美人在骨不在皮。从鼻梁骨、到颧骨、到峡谷，面部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放乔冽那个时代大概就是天生一副“电影脸”。乔冽从他匮乏的词汇里提取出一个词：英俊，原谅他上了高中语文就考不到平均分了。

    加文渐渐放松了下来，眉心舒展开来。

    “温斯顿博士的研究所到了。”前排传来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