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在安静的监狱通道里,脚步声都那么的清晰。
西尔有很大的自由,他可以前往这所监狱很多地方。
其实可以理解,单殊可不认为他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而关在这里的犯人,有权有势的危险人物通常是为了历练或者躲起来寻求一丝安静的庇护。
而西尔在今天以前,可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热心肠。
然而,当他看见那个东方人琉璃般清冷漂亮的脸时,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便亲近他,帮助他。
这真是个坏现象。
他骤然停下,一个反推,单殊没警戒,几乎毫无反抗的被压在冰冷的墙上,西尔虽然长得不如安格威猛,却比起单殊高了半头,紧制有力。
然后鬼魅之紫中缓缓浮现单殊的面容,西尔一只手钳制住对方,一只手正慢慢撩起他的细碎刘海。
漂亮的少年,看到这张脸,忽然觉得定义男人显得太老了。
没有反抗而是安静的在紫色瞳孔中寻找自己的身影。
血色莲花妖冶盛开,萦绕在烟华清冷的朦胧中,仿佛饮入大剂量高浓毒品。
真的,仿佛曾经见过。
西尔目光从他细长的眉到玉雕饰成的鼻尖再到樱花般淡粉的薄唇,最终挪开,松手。
“长的太女气。”他想,要是个女人可能我还喜欢。
西尔是典型的异性恋者,还没曾爱上一个同类。
单殊坦然的揉了揉有些凉的胳膊,跟在忽然加速的西尔身后,一抬头,看见了医务室。
推门而入,空气里是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丝丝呼吸声,浅浅微弱的。
单殊瞳孔骤缩,他看见了躺在那里的小家伙。
金色柔软的头发。
西尔忽然有点不高兴的皱起眉,因为他发现漂亮少年脚步虽然很稳,手心却流出一丝血迹,狠狠地握住。
“亚斯。”
被窝里,柔弱的金发男孩蜷缩起来,眉头还有着结,做着梦也在烦恼着,呼吸忽长忽短,带着一丝焦虑与恐惧。
“不要”
单殊忽然掀开被子,在西尔惊讶的睁大眼睛中,麻利的退下亚斯的裤子。手却揉着他的头发,安慰着他,使他安心。
该死。
看着意料之中的红肿,在那尴尬的地方,娇嫩的屁股伤痕累累,虽然经过清理,还是看起来受了很难堪的侵犯,单殊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点良知,会感到愧疚了。
“唔,哪来的小伙子?怎么随便动我的病人?”阳台上推门声传来,褐发的美女医生赫里甩了甩她火红的长发,露出一丝责怪。
“真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他。”
“你是他朋友么?如果是下回再看到这种事就不要只看着不劝阻,六七个人一起,他早晚会没命的,伤口开裂那么厉害,我可不希望每天看见他在我这里,然后哪天就告别上帝了。”
六七人。西尔发现单殊隐藏的怒火更加旺盛起来,他平静的道谢,给昏睡中亚斯穿好裤子,盖好被子,又揉了揉他的额发,这才身。
“谢谢您,美丽的医生。”单殊刚想离开,忽然被拉住,袖腕一凉,听见不近人情的声调对着医生说:“赫里,给他看看左臂。”
“哦天啊,你是惹了那些有着刑具的家伙吗?”话虽说着,看到整整一块肌肉坏损,黑色皱缩的样子,赫里还是立刻拿起了消毒工具。
“你不觉得疼吗?左手有没有行动不便?”
见到单殊只是在摇头,面无表情,赫里耸耸肩,“顽固坚强的孩子。”
右手被握住,凉凉的冰雕一样的感觉,单殊垂眸,明明看起来面冷心冷的人,却安慰似的握住他的手,虽然在他的观念里,不需要这种支持,不过,他还是会显得很高兴。
就像这样,西尔想,男人怎么能笑的这么好看呢,虽然只是微微抹起嘴唇,却似乎清风抚面,妖冶清丽,矛盾而惑人。
“好了。”赫里给他包扎好绷带,浪如火焰浮动在空气中,“漂亮的孩子,好好保护你自己,西尔,你也是,记得多照顾他,真不知道谁会忍心伤害这么美丽的孩子。”
“在这里,美丽是致命的。”
惊讶于西尔的话,赫里眨了眨大眼睛,“亲爱的西尔,虽然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男人为什么不会怜香惜玉,不过,这孩子对你也不一样吧,”她俏皮的仿佛知道什么秘密,“所以你还是要听我的话哦。”
低着头的单殊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暗暗心惊于女人敏锐的直觉,即使用刘海遮住了容颜,还是能让这火辣的美人一眼看出他长相的不一般,这可不是需要撩起头发才惊艳的男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