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闷闷不乐地在草丛里穿行。
共感。当你陷入虚弱状态,你会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体,它的部分感受会在你的脑内无限放大。
不知道它会惹出什么乱子,万一被人抓住就麻烦了。焦躁地想着,脑子乱成一团,忘了除非是匹配度100%的灵魂伴侣,不然没人能真实碰触到彼此的精神体。
除非是,匹配度100%的灵魂伴侣。
“嗨,这个不能吃!”
差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他刚刚感觉身体被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一下。
那共感稍纵即逝,他又瘫下了身体,剧烈的身体动作和激烈的内心活动使他精疲力竭,嗓子哽着,呼吸困难,手也无法握紧,他的灵魂仿佛在无限下坠。
“好漂亮的蛇,”一个清亮又温和的声音仿佛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的,一双温暖的手落在他精神体的身上,沿着白蟒光洁的身体抚摸,他的灵魂仿佛被轻柔地托起,放回了光辉的云端。
原来这就是灵魂震荡的感觉,抚摸就像实体化的爱意,那种他已经放弃去索求的东西。他小的时候,曾经悄悄溜进过放精神模拟器的房间,那个机器是透明的,母亲躺在里面,闭着眼睛,红色的营养液顺着管子流进她的身体。她的皮薄薄地贴在身上,苍白得像吸血鬼。他被吓到了,踢到了什么管子,机器突然呜呜作响,他逃到自己房间,后来他的指纹就无法进入那个房间了。
她的情绪神奇地传递到他的脑中,一种对万物的怜爱、珍惜,她没有意识到她抚摸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
他的精神图景里下起一场小雨,滋润了龟裂的土地,从远方吹来的清新而微咸的风涌入洞穴,他的心在荡秋千,飞上高空,但因为知道自己会被接住,所以只有纯粹的雀跃。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为曾经对灵魂伴侣的嗤之以鼻感到由衷的歉意。
请不要停,请再多陪我一会儿
他知道若是她走了,他又将陷入黑暗。尝过了蜂蜜的滋味,谁还咽得下那苦涩的茶?
“!我找到你了!”稚嫩尖锐的男声吵得他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精神体被放回了地上,他最后听到她温暖的回应:“好,我们回去吧,牵着我的手。”
,他把她的名字刻在心里。
他病好之后发现家边的住户和人又变了一批,樱桃树又开始挂果,腐烂的轮回即将开始——仿佛之前的清咸都是幻觉。
他只知道她是女性哨兵,可能叫,,或者其它的带有不发音字母的类似发音的名字,她的精神体大概率是猫科动物,舌头有倒刺。
他还知道,她是一个温柔的、有大爱的人。
他不敢动用父亲的信息网,让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太可怕了。
但他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见面,这也是为什么他来到这全国唯一的培养哨兵向导的军事学校。他一直在等这一天,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两个灵魂都微颤了一下,她还是那么迟钝,以及带着久违的温柔灿烂。
她是阳光的实体化。
她是天生的领导者。
她是焦点。
他忍不住盯着她。
她讲演时坚定的神情。
她拉大提琴时移动的手指。
她在网球比赛时露出的蜜色的线条流畅的手臂。
他每注视一会儿就会像被阳光刺目了似的移开双眼,以此平复激烈跳动得要脱离胸膛的心脏。
,。
他的精神体伸出信子
而他用目光舔她的影子
我真是个变态。
他唾弃自己。
虽然他知道没人会注意到阴影处的他,她永远也不会。
他是她的反面,从小在阳光都不愿意照进的阴暗祖宅中长大。
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直接接触到她,但他都刻意回避了。他习惯掐灭自己的渴望,就像曾经对亲情的一丝丝幻想。
其实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正面积极。
她其实极易厌倦,还很以自我为中心。
她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和追随,因为大部分人都希望有人领导,微笑着面对这种偷懒而盲目的信任,担任着太阳的责任。
但她有时也太累了,想把担子一抛,躲到阴影里睡大觉。
有一次她就这么做了,物理意义上的,结果发现阴影里有一条好看的大蛇。
它的精神看上去不好,恹恹的,但出乎她意料地很喜欢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挺喜欢这种冰凉的触感的,她的手指划过它光滑的鳞片,夏日的暑气和心里的烦躁一下子消了大半。
她放出的精神射线告诉她这不是普通动物。
白色的蟒蛇,她一下子就猜到是谁的精神体了。
所以当那个总是保持冷淡与优雅的男子焦急地出现时,她心里忍不住笑了,却故意装作一脸无辜。
进来就看到因为自己的忽略丢了大半天才发现的精神体缠在自己暗恋对象身上,亲昵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