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也不攔住他”
“哈哈哈!”爸爸絲毫不以為意,爽朗的放聲大笑說,”咱川娃兒從小就要學吃辣!這點辣算什麼!”
李立強低著頭,緩緩夾進一口麻婆豆腐,濃郁的醬香依舊,卻已經不感覺當年的辣度。
“好吃嗎?”媽媽溫柔的看著李立強,淺淺的笑著。
李立強嘴裡含著豆腐,低著頭不敢看媽媽,輕輕點了點頭。
“來!多吃點!”媽媽欣慰的笑著,又往李立強碗裡夾了一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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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中国广播公司,民国五十九年大专联合招生考试,现在为您公布榜单,甲组,台湾大学数学系,录取的有,张成家,张成家,李勇治,李勇治,王开成,王开成,许家豪,许家豪,刘昆山,刘昆山....”
李立强紧张的听着收音机,绿色座式电风扇发出喀兹的声音,摆着头吹来温热潮湿的风,下午的阳光撒落窗外,树上传来蝉鸣。
“现在为您播报乙组,台湾大学中文系,录取的有,许成凯,许成凯,林美玉,林美玉,陈国治,陈国治,张家强,张家强,吴伯生,吴伯生....”
客厅窗口放着一张藤制摇椅,李立强坐在靠墙摆着两人座的藤椅上,长方形的黑色收音机放在茶几上,电风扇就在收音机旁边,他对面的墙壁一片空白。
李立强记得小时候,这里挂满爸爸的照片和奖状,黑白照片里,爸爸英姿焕发的穿着连身飞行装,头盔上有一个巨大的护目镜,英挺豪迈的笑着站在战斗机旁边。
爸爸走了以后,这些全都被妈妈收起来了,最让李立强遗憾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和爸爸合照过。
“台湾大学外文系,录取的有,王保家,王保家,张秀娟,张秀娟,许美君,许美君,刘雅雯,刘雅雯,李立强,李立强,张同凯,张同凯....”
李立强愣住了,但收音机的声音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念出自己的名字。
整个屋子除了收音机的播报声,只有电风扇喀兹的转动,呼呼的风声伴随窗外刺耳的蝉鸣。
妈妈一如往常,过了中午就化好妆,穿着露出手臂的亮白色旗袍,摇摇摆摆的出门,整个屋子就只有李立强一个人。
碰碰碰!屋外响起剧烈的拍门!
碰碰碰!
“立强!立强!”粗厚的嗓音响起!”恭喜啊!立强!”
李立强从椅子起来,飞奔到门口,打开红色木门,张叔叔拿着一串鞭炮,喘着气站在门外。
张浩腾中校穿着挺拔的浅蓝色短袖空军衬衫,深蓝色肩章绣着象征军阶的两朵黄色梅花,底下穿着深蓝色军裤和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合身的军服衬托的他格外高大挺拔。
“恭喜啊!立强!”张浩腾中校兴奋的说,他黝黑的脸上两道浓眉舒展开来,汗水从额头滴落到脸颊,男性刚毅的薄嘴唇里咧出洁白的牙齿,手里拿着一串鞭炮,欣慰的说”我今天下午请假,就是要回来听你的好消息!”
“台生呢?他考上没有?”李立强有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他穿着白色短袖汗衫,和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
“他和他妈还在听广播呢!我先来给你放鞭炮!”张浩腾中校蹲了下去,把一长串鞭炮放在地上。
下午两点的阳光滚烫明亮的撒落在联合新村的巷子里,柏油路像要融化一样,张浩腾中校身穿的浅蓝色衬衫,被阳光映照得发白,他背对李立强弯着腰蹲着,强壮的后背把衬衫撑鼓起来,浅蓝色衬衫贴在他的背上,微微浮凸出两道弧形的背心内衣痕迹,弧形外的浅蓝色衬衫后肩部位汗湿成两块深蓝色。
浅蓝色衬衫紧贴着张浩腾中校的后背,整齐伏贴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深蓝色军裤的后腰侧因为蹲下去的姿势,裤腰口微微撑敞开来,浅蓝色衬衫顺流而下,塞进裤腰里面。
李立强视线投注到张叔叔后背末端敞开的裤腰口,浅蓝色衬衫扎实的塞进去,浅蓝色衬衫过于紧贴身体,在塞进裤口的末端,微微看到凸出一道内裤松紧带的横线。
深蓝色军裤因为张浩腾中校蹲下去的姿势,被结实饱满的臀部撑得滚圆,在深蓝色军裤的裤脚,伸出一截长长黑色的棉袜,棉袜穿进踮脚蹲着的黑色皮鞋里。
张叔叔已经点起鞭炮,快速站起身来后退,差点撞到李立强。
李立强两手抱着张叔叔的腰,摸到结实硬挺的腰肉,整个胸口贴上张浩腾中校发烫的后背,闻到一丝咸咸的汗味,还有男人发油的气息。
张浩腾中校转头微笑了一下,汗水渗满他黝黑的脸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鞭炮声劈哩啪啦剧烈响起,张浩腾中校站稳身子,手搭上李立强的肩膀,兴奋的看着鞭炮在阳光底下跳跃着火光。
那只搭上李立强肩膀的手,粗壮而温暖,手掌心抚住李立强的肩头。
小时候过年,爸爸带他去空军具乐部看舞龙舞狮表演,也是这样搭着他的肩,小李立强总是抬头看着爸爸,像山那么高。